何晋绅窒了窒,似乎身子也微微震了震。沉默了一会儿,才低沉的一字一顿道:“裁决者!他们自称为裁决者。”
“裁决者?!嘶,好大的口气!”何言倒抽口凉气,面露震惊的失声道。
何晋绅放下手中的茶盏,长长的吐出口气,似乎这一口长气也将心中的沉重吐了出去。人站了起来,在屋中踱了几步,脸色慢慢放松下来。
“好大的口气?嘿,你若是知道他们做下的那些事儿,就不会这么认为了。”何晋绅停下步子,微微侧头看了儿子一眼,淡淡的说道。
何言一愣,“做下的事儿?什么事儿?”
何晋绅张嘴欲言,但想了想却又轻轻摇摇头,最终才道:“别的就不说了,你只要知道,百年前那场争霸之战,里面便有他们的存在就行了。能参与那种争战的存在,你说他们当不当得起那名号?嘿,若无他们,又哪来的这大明天下?”
何言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张着嘴讷讷了半天,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化作了一声吐气。
何晋绅却不理他,自顾自的接着道:“裁决者,华夏自古以来多少征伐角逐,最后都少不了他们的干预。否则,真不知今日今时,又将是何等模样。嘿,裁决者,果然是裁决者!”
他喃喃自语着,似叹似诉,说到最后忽然顿住,眉头又不禁的紧紧蹙起。
“又出现了,出现在这个时候,又是为了什么?莫非……不对不对,不应该啊…….”
何言听不明白,不由急的抓耳挠腮。忍不住问道:“爹,你究竟在说什么?”
何晋绅一愣,这才省悟,不由摇摇头失声一笑。自己却不是有些神经紧张了?这些人又何曾真个消失过,只不过每次大动荡时,才出没的频繁些罢了。如今大明中兴,怎么看也没有亡国之兆,倒是自己过于着相了。
想到这儿,微微摆摆手,又回身坐到椅子上,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这才开口道:“这事儿你要上心些,多派些人手盯紧点。唔,不要去招惹他们,无论生什么,看着就好,千万别插手。切记,切记!”
何言闻言皱眉,沉声道:“爹,若是他们对妹妹和苏默不利呢?难不成咱们也要视而不见?”
何晋绅手一顿,随即摇头,叹气道:“你个痴儿,难道还看不出苏默与他们大有关联?有苏默在,他们又怎会与你妹子为难?我不让你插手,是怕你们不知轻重之下,一旦介入到他们和另一拨势力的角逐中,那可真就麻烦大了。”
何言怔住,另一拨势力?难道还能有比这裁决者更牛叉的?那又会是何等样的存在?想到就问,今个儿既然说到了这里,怎么也得彻底搞清楚才是。
何晋绅听他问起这个,面色不由的古怪起来。沉默了半响,这才抬头微微一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却先问道:“言儿,你可还记的咱们何家的身份?”
何言一愣,但随即面容一肃,端容起身,正色道:“护我炎黄之种,万世长存不灭!”
何晋绅欣慰的点点头,又道:“那何谓炎黄之种?便只是今日这大明朱氏吗?”
何言大惊,猛的看向父亲,心中瞬时狂跳起来。老爹这是在说什么?这话一旦传出去,怕是立即就是泼天大祸啊。
看着他惊慌的神色,何晋绅却是面色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声,怒道:“一直以来,为父虽不曾明言与你,但你自己就不会好好想想?真的以为咱们何家是什么隐龙卫?是他们姓朱的安排的?嘿,如今这世上,又有何人有那资格安排咱们这一脉?”
何言心下愈震颤,忽然不知怎的,脱口道:“那裁决者呢?他们也没资格吗?”
何晋绅一愣,面色变换了几下,渐渐的却变成傲然之色,冷冷的道:“孽子!你以为呢?哼,裁决者又如何!自古以来,三大隐脉各有使命,又有谁真个胜出过?裁决者,哼!便是观察者也休想管道咱们守护者头上!”
何言听得双目放光,心中不由的狂跳,只觉的今日所闻,怕是定要全面颠覆以往的观点了。便只老爹不经意间透露的冰山一角,又哪里是一朝一姓所能比的?先前自己的担忧惊恐,在这亘古悠久的历史面前,完全就是个笑话。
“守护者?咱们……咱们何家……”他霍的站了起来,脸现潮红的颤声道。只是这话终究没彻底问出口,又急急的道:“那观察者又是什么?何谓三大隐脉?”
何晋绅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脸上神情变幻,忽而追忆、忽而迷茫,忽而嗔目、忽而怆然。直到老半响,才长长叹口气。
“三大隐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