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一口气没上来,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五十万两啊,你妹的,老子果然是个穷人。他喵的!老子果然是个穷人啊!
苏老师无限哀怨,只不过人家都把诚意表露到这个地步了,他要再拿不出点干货来,可就真不好交代了。
“咳咳,那什么,正事儿,咱先说正事儿。”苏老师咳咳两声,脸色一端,满面正容的说道。先前的那一脸市侩、满嘴铜臭便完全是另一个人,全跟苏老师没半分干系也似。
何言瞠目结舌的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何老爷子也是满面苦笑,点头叹道:“好,正要请教。”
苏默不再耍宝,略一沉吟后道:“沈松这个人,暂时不能动!”
这话一出,何老爷子没说话,何言却一扬眉想要说什么,但是随即想起了什么,偷眼看看老爹,终是忍了回去,也定定的看向苏默,等着他继续说。
苏默眼含笑意的睇了他一眼,何言就脸上一红,恨恨的回瞪了他一眼。
“我说了,是暂时不能动。”苏默在暂时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接着又道:“此人来历神秘,身后更不知是靠着哪路神仙,面上又代表了朝廷,若无万全之策,一旦动了他,后果殊难预料。”
何老爷子若有所思,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何言也是沉默,他毕竟不是真个鲁莽,此刻冷静下来,自然能明白其中的厉害。
苏默端起茶轻啜了一口,细长的眼眸中忽然划过一抹寒光,“暂时不能动不代表永远不能动,若让此人钉在这里,借着县令的身份,早晚必成大害。所以,他必须死!至少,也必须将其设法搬开,决不能让他在武清留着。”
说到这儿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先是一个县丞,随后便是县令,嘿,这武清不过区区一个小县,何以如此?这里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他这里低声自语,落到何老爷子和何言耳中,却是不由的悚然一惊。联想起前时的县丞阚松,略一思索,顿时醒悟过来,二人脸上同时露出凝重之色。
原本只当是个案,还只是担心忧虑着自家闺女妹妹,此刻却猛然现,这很可能是一条线。
苏默不知道何家的底细,但是何老爷子和何言却是明确自家的使命。二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绝然。
“贤侄,你是说那阚松和这个沈松两人…….”何老爷子想了想,抬头看向苏默试探着问道。
苏默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但这事儿也未免太巧了些。而且…….”
说到这儿他忽然顿住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人必然是有关联的,但是直觉这种事儿又怎么跟何家父子解释?难不成真的去装神棍?所以也只能点到为止了。
何老爷子眼眸缩了缩,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深究下去。只是略一蹙眉,又道:“那贤侄如何想到今日这事儿的关联的?”
苏默轻吐出口气:“老爷子可还记得,先前在何姑娘闺房中,小侄曾找到一根毛,呃,就是何兄所说的,从何姑娘衣衫上勾落的丝线。”
何家爷俩都是点头。
“那应该不是什么衣衫上勾落的丝线,而是一根毛,某种动物身上的毛。”苏默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轻声说道。
何家爷俩顿时吃了一惊,相互对视一眼,何言急问道:“动物?是什么动物,怎么会出现在小妹的房中?哎呀,你是说,掳走小妹的不是人,是……”
苏默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沉声道:“虽然很难让人置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从现场迹象看,掳人的正是一只动物。也只有动物,才能让何姑娘失了提防之心,主动靠近,以至于被偷袭后掳走。也只有动物,才能在那高墙大树之上来去自如,几乎不留下半点痕迹。”
何言一脸的不敢相信,喃喃的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什么动物竟有诺大力气?又为什么单单去掳小妹?这这,这说不通啊。”
苏默沉默了一下,幽幽的道:“我有点比普通人常的天赋,那就是六感更加敏锐些。从何姑娘房中的气息中,我嗅到了某种异样的气息。带着野性、带着暴戾,还隐隐有些香火气。至于说为很么要掳走何姑娘,呵呵,动物本身或许不会,但是若是被人操控的呢?我刚才说了,那气息中还有些香火气的,所以,必然是认为豢养的。”
何氏父子听到这儿,不由同时倒抽口冷气。何言额头沁出冷汗来,脸颊抽搐两下,颤声道:“若是如此,那讷言可能确定,是……是什么动物?能将人一击打晕,还能拎起一个人行走如飞,这……这……莫不是山魈鬼怪?”
苏默眼神望向外面夜空,意味深长的悠然道:“能杀人取脑,也能击人致晕却不死,这说明那孽畜必然据有一定的智慧;而据有如此智慧的,又能掳人而走的,则推灵长类了。恰巧,前些日子我曾在码头有那么一番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