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毛鸡一刹那转了xing,竟然乖乖地让陆沉明绑在十净天上。陆沉明似乎也没注意到它的异常。
“人间路阻,地狱门开。”陆沉明喃喃自语。
秃毛鸡趁他不注意,两只鸟爪子小心翼翼地蹩到铁棍附近,阿芒见状皱起眉,身形一动,却被这恶鸟狠狠瞪了一眼,翅膀一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沉明仍在埋头苦思,浑然不觉。
秃毛鸡大喜过望,一个恶狗扑食朝十净天扑去——“啊!”一声凄厉的鸟叫。
由于陆沉明拳力过猛,而秃毛鸡还系在铁棍上,被揍后它来回弹了好几次。
阿芒将它捧起来:“死了么?”
“呸呸呸,本座千秋万岁死个屁,叛徒!”秃毛鸡朝阿芒手上狠狠一啄,阿芒吃痛之下手一松,这位仁兄就再次脑壳着地摔到了地上,一块硬结成块的泥土被它砸得稀烂。
陆沉明忽然抚掌道:“地狱门开,莫非是这样?”
阿芒浅笑道:“你悟了?”
陆沉明摇头道:“还不算。”
他寻了棵树,将气得吐血的秃毛鸡系在突出地表的树根上,又回头研究那块碎泥土:“这铁栅栏门走不通,或许,这根本不是路?‘地狱门开’,难道说门在地下?”
他说着在附近走来走去,阿芒的目光也一直追随他的身影。每当陆沉明靠近铁门时,她的脸se就越发冷若霜雪,而当陆沉明走近拴着秃毛鸡的那棵大树时,她的眼睛中眸光闪动,露出一抹不一样的神采。
秃毛鸡则事不关己地蹲在地上晒太阳,一边嘀咕:“虎落平阳被犬欺,哼,愚蠢的人类,要不是本座不巧……”
不一会儿,陆沉明就注意到了阿芒的目光,阿芒和人打交道的次数少得可怜,尽管她xing情冷淡,一举一动却不谙世事,很容易看穿。
陆沉明在那棵粗大而形状特别的树前站住,秃毛鸡立刻把翅膀挡在头上,外强中干地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阿芒,这是什么树?”陆沉明问。
“是龙血树。”阿芒道,秃毛鸡朝她冷哼一声,似怪她多嘴。
“难道,这树有什么蹊跷?”陆沉明围着树走了一圈,龙血树枝叶茂密,树冠如同一顶伞盖,而树干的形貌则像是一大把面条拧出来的。
他又看了阿芒一眼,少女淡然地望向他,秋水无尘的目光中浮动着一丝涟漪。
陆沉明点点头,猛地出掌,打在树干上。
哗啦啦——
登时下了一场树叶子雨,秃毛鸡被埋了起来。
“愚蠢的人类……”树叶子底下冒出这么一句。
陆沉明可不管它,一鼓作气,接连出掌,一掌比一掌更猛烈,直拍到手掌通红,汗出如浆,才听得轰隆一声震天的巨响,龙血树颤颤巍巍地从中裂了开来,露出一道可容一人进出的缝隙。
陆沉明探头往里看,发现这树竟然是中空的,往下望去,有几节台阶,漆黑一片。陆沉明捡了一颗石子扔下,石子在台阶上咚咚跳个不停,最终声音渐渐消失在黑暗深处,无法预测这底下有多深。
看起来,果真契合“人间路阻,地狱门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