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毒草!”阿芒道。
“没事,”陆沉明道,“我们避开它们。”
阿芒绝望地摇头:“金悬草会循着人气,附着在人身上,然后……天啊,为什么有这么多。”
前面像出现了一条金灿灿的河流,灿烂无比,但如此美丽的景象中,却散发出一股死亡的气息。
“一会儿我用幻术引开它们,”阿芒道,“你趁它们没发现,就避过去。”
陆沉明不回答,忽然蹿出一个身位,把阿芒挡在后面:“你躲着别动。”
阿芒急道:“不行——”
“别动!”陆沉明忽然厉声道。
面前陡然金光大盛。
有一瞬间,望着这些悬浮静止的金se光点,陆沉明心里生出一丝侥幸:或许这些金悬草都在冬眠。
陆沉明看清这些东西长着像海草一样的暗se须子,只是短得多,须子上长有点点光斑,黑暗中从远处看来,须子与黑暗混为一体,只见满目金光。
一蔟金悬草忽然动了动。
那动作很像人在伸懒腰。
陆沉明感到一波无形的chao水涌过,眨眼之间,所有的金悬草都活了过来,无数闪着金光的须子在虚空中捕捉到了陆沉明二人的气息,猛地朝他们扑了过来!
阿芒手一招,面前生出一篷火焰,试图将金悬草烧成焦炭,然而幻术的前提是蛊惑心神,只对有思维的东西起效,对一片凶悍的植物无异于对牛弹琴。
一大波金悬草毫无障碍地穿透火焰,像蜂群蛰人一样,一下子将陆沉明裹住了!
陆沉明只觉一刹那见无数尖针刺入皮肤,这东西不嗜血,只吃肉!那些细小的须子都带有齿状边缘,像锋利的小刀一样在陆沉明身上切割。
陆沉明发疯般地撕扯这些毒物,但金悬草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愚蠢的人类!”
蓦地里忽然冲上来一团毛球,到近处一看,原来是那秃毛鸡浑身也都裹满了金悬草。它扑闪着翅膀朝陆沉明这奋力赶来,尖声叫道:“把这些破草往虫无常的皮蜕甲里摁!别傻愣着!”
陆沉明顾不得细想,当即揪下一团金悬草往甲衣上摁,说也奇怪,软塑料般的透明甲衣遇到金悬草,竟像章鱼的吸盘一样,扑地一声就把那一大团毒草给吸了进去。
原来浮动在甲衣中的褐se丝绒就是金悬草!陆沉明大喜,两只手立刻忙活开了,抓起一把把金悬草,不住地往甲衣上按去,而无论按多少金悬草进去,甲衣的吸力一点不减,就像一只专放金悬草的另类乾坤袋一样。
不出一分钟,原本透明的甲衣几乎成了一件黑褐se的毛衣马甲,当陆沉明再抓起一把金悬草时,却发现摁不进去了。
“别慌,”被阿芒捧在手里的秃毛鸡喘息着道,“等一会儿。”
除了阿芒被陆沉明挡着稍微好一点以外,眼下秃毛鸡和陆沉明都像是长满长毛的神农架野人,身上还在不住地渗血。而金悬草的数量除掉了不到十分之一。
在细碎而尖锐的疼痛中,度过了无比漫长的半分钟后,陆沉明忽然感到穿在身上的甲衣动了动,这种衣服会自己动的感觉十分怪异,就好像它要吐了一样。
又过了几秒钟,甲衣突然开裂,表面出现了无数道细纹。
死死咬在陆沉明身上的毒草忽然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然而不等它们收回深陷在皮肉中的须子,甲衣便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吸力,鲸吞一般,只见密密麻麻的金悬草被呼呼地吸进甲衣之中,力道之大,有些金悬草抵抗不住被吸过去时,须子被扯断,陷在了陆沉明体内。
这一过程中,二人一鸟始终在飞速向下滑行。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