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遭,终究,萱卉和叶轩是情侣,大多数的时间,都该形影不离。
不知该自责疏于防范,还是该叹息天意如此。
不过,换个角度,这一幕迟早是要面对的。
“你来了?”萱卉喜悦的转身,幸福万分的扬起安心的手,“我们正在筹划着要准备多少人帮忙才能清点完安心的生ri礼物呐!呵呵!”
“拜托,哪有那么夸张了啦!我也没有邀请太多的人……”
安心转脸瞥了瞥我,抿嘴一笑。
“……”
什么用意?晒甜蜜?!给某人看?
“……”叶轩的目光掠过安心与萱卉紧握的双手,浅浅微笑,“看来,我似乎错过了什么?”
“还好还好……”我冲他笑了笑,“我们也刚碰上,倒是许久不见,安心一直都挂念着你们……”
我打了个圆场,不管它是不是事实,但这话由我来说,才足了分寸,也挽了情面。
“是吗?”叶轩淡然一笑,目光深情的盯着安心,“你……们最近还好吗?”
“……”安心先是一惊,很快躲过他的目光,眉头微皱,又转脸看看我。
恐怕叶轩意外炙热而深邃温柔的眼神令她一时半会难以费解,无疑制造出这临场尴尬的囧迫。
让人瞬间便能察觉这不安。
“我们很好,一直都很好,也会一直好下去。”我忍不住肝火大动,不悦的说。
他这份‘旧情复燃’的苗头也表现的太迫切,难道当周围的人都是傻瓜吗?
“叶轩……”萱卉小声的唤了一声,眼神里闪烁着猜疑。
“嗯?”叶轩迟疑一会,将手臂搭在了萱卉的小肩头,细腻的说,“我知道,今天是安心生ri,你们姐妹难得聚在一块,呵……好好的陪她,玩的开心点吧!”
说话间,他的眼神略带伤感,仿佛有意藏去了厚重的失落。
“你也来吧!”安心努努嘴,瞥了瞥他,“要是萱卉喝醉酒被人夺了去,我可承担不起那份责任……”
“……”
她果然原谅了他。
我承认,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只是,这生硬语气,不知是吃着小醋转着弯的责备,还是有意提醒他当初的所作所为会有所报应?
也或者,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让他来得心安理得些。
不管怎样,这或许,会是一个冰释前嫌的好机会。
“呵……那怎么好意思?这么一来岂不是要打乱了你们一开始的计划,我没有关系,你们玩得开心最重要,不如告诉我地址,宴会结束的时候我再去接——”叶轩以笑掩饰着眉宇的沮丧。
“虽然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来,但我还是一开始就自作多情的拟好了邀请函……”安心打断他,从包里翻出两张绑着蝴蝶结的粉se卡片,递到他们面前,“晚是晚了些,但至于要不要来,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她平静的拿出备好的邀请函,很明显的证明,她的确早有此打算。
“安心?”我诧异的望着她,“……”
我突然很想大声的对她说,安心,你真的很棒!
曾经你是那么无助的被两个最亲近的人同时伤害,默默承受着一瞬间失去友谊和爱情的痛楚,那么脆弱的时刻你费劲艰辛的挺过,就算当初他们再怎么无心,再怎么自责,但你的眼泪也是真真切切的滴在我眼前,我心疼你的伤口,却更钦佩你的坚强,如今两个让你心如刀割的人又重新站在你面前,依旧甜蜜,你可以毫无顾虑的放下怨恨,甚至那么不公平的渴望重拾过去的友谊,明明是被伤害,却不忍责怪,原谅的比谁都快。
还是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你就早已把一切都看开。
这份宽容,我该怎么形容?
“安心!”萱卉忍不住扑了上去,眼泪汪汪的抱住了安心,“对不起……”
“哎呀!不要这样了啦!你们谁也没有对不起我,我都明白,唔……其实我早就想通了,我们都没错……”安心脸一红,瞥瞥我,“也许,我命中注定的真的另有他人……”
这话听着怎么有几分耳熟?
但不管怎样,即使都没有错,也都受了伤,好在也都过去了。
“好了好了,过去就让它过去,最重要的珍惜眼前,不要耿耿于怀,不要想入非非,更不要打破这种美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握紧手心的幸福,各自祝福!”我抓紧安心的小手,心乱如麻的笑了笑。
按理说我应该是以一个现任男友的身份去倾听自己女友的前任如何花心的伤害过她,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和好如初,冰释前嫌。
按理说我应该很着急,很愤怒,很不解。
但身份的悬殊让我时常不能专注的思考,因为我无法定位,更多时候,我会明白自己的权限,我会把戏演好,再把她保护好。
“幸福就像手心的沙一样,无论怎么捧着沙都在溜走,于是手心就放开了沙,很快沙便被风带走,风一直以为能给沙zi you,而沙也一直怨恨手心的不挽留,但只有手心知道——”叶轩一抹忧伤的眼神,望着自个的手心,“沙曾经抚摸过的每个掌纹,都在挖心般的深深作疼……”
一字一句都悔恨万分,伤痛无比,他这么露骨的借用手心和沙,是想倾述他的悔还是暴露他的痛?
女孩都是心思细腻,对感情之事又天生敏感,他既是前任又是现任,这两个丫头也并不是愚笨类型。
“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因为风会带它去想去的地方。”我没好气的接了句,“最重要的是握紧现在躺在手心的,树叶也好,花瓣也好,不要让它们再赴上沙的后尘,那便沙的期望。”
“那……如果有一天沙想回到手心,风也能成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