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真卿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回到原点了,她恍然大悟的道:“骆先生,这就是你刚才见到地上的朱砂起疑的原因了,那个脚底粘着朱砂的人,一定就是在我们来之前布下杜门的人,而恰巧你也懂得奇门遁甲术,所以你觉察出来了,是这样的吧?”
“是的。”
“那我爹他会不会……”骆真卿已经可以想象到来者不善,他搞出个杜门来,无非就是想把骆白龙孤立起来,但他究竟有什么居心呢?
慕容翦道:“骆姑娘,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如果你不懂奇门遁甲,这个杜门就很难破解,但是我恰巧又会一点奇门遁甲术,所以我可以试试。”
骆真卿急切的道:“那你赶紧吧,要怎么做呢?”
“要破杜门,就必须知道他走过的时间和方位,这也是我观察那地上那细微赤痕的原因,任何布下杜门的人,都难会留下蛛丝马迹,但现在的问题在时间上,午时到酉时,中间还有一个申时,他究竟是在哪个时间点来的呢?”
“不会太久的,我是在两个时辰前从我爹那里出来的,所以时间应该最可能是在申时,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慕容翦道:“接下来就要用开门来破杜门了。”
骆真卿道:“开门?”
“是的,按现在的时间算来开门在正南方,我们只要到了那里,杜门就不攻自破了。”
“就这么简单?”骆真卿惊疑的道。
慕容翦道:“对,就这么简单,有些道理就是这样,只要你懂了就很简单。”
骆真卿道:“正南方是剑铭殿,咱们赶紧去吧,我不能让我爹出事!”
“走吧。”
剑铭殿也是剑禅宫的建筑群中一座极为重要的殿宇,这里边四面墙壁上铭刻的是入云法剑法的口诀,因此,除非得到入云城城主的授意,一般人是不可能进入这座封闭的殿堂内的,骆真卿又像上一次那样上前去有规律的拉动了门上的铁环,大门自动开启,两人便进了殿内,殿宇的中间是一把与大殿齐高的巨剑雕塑,似乎在象征着入云剑派,四壁的墙上刻着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慕容翦望着这些文字,道:“这些文字看上去像是练剑的口诀啊。”
“对啊,这就是入云剑法的口诀,这些文字可不是随便能让人看的,如果让我爹知道我带你进了剑铭殿,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那我们走吧。”慕容翦望着巨剑背后的出口道,这座剑铭殿和剑禅宫其他的殿宇是环环相扣的,如果要从南边去往剑宗殿,就只有先通过剑铭殿,才能够到达其他的殿宇,从而一路走到剑宗殿,这是这座建筑群非常鲜明的特点,慕容翦一开始就留意到了。
就在两人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身后入口的大门忽然关上了,慕容翦从这“吱嘎——啪”的关门声响中回忆起了此前的一个细节:此前在他们每走进一扇需要打开机关才能开启的大门后,大门都会自动关闭,但这一次关闭的声音却大不一样,这声音快速而迅捷,就像是被人一下子给重重的关上了。
于是慕容翦本能的回过头,就看到了一个紫衣人站在门口,显然门是他给关上的,慕容翦的判断没有错,他善于不通过直观的视觉来推测一些细节,就好象他推测奇门遁甲的存在一样。
“怎么了?”骆真卿回过头,望着慕容翦,也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那个紫衣人,惊道:“魏总管!”
这个紫衣人就是入云城的总管——魏准,他在这个大帮派里的地位仅次于骆白龙,在骆白龙久居深宫的ri子里,大部分的事务都是有他拍板,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请示城主之外。
魏总管并不是一般人脑子里很容易出现的那种印象——那种老狐狸的城府形象,相反,他的那张约莫四十多岁的脸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他的眼神看上去甚至有点呆滞而空洞,如果不是你预先知道了他的身份,你绝不能够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入云城的二把手,但当你观察到他颈部以下的部分,观察到他那一眼看上去材质就极其名贵,甚至不用去触摸,同时垂感也极好的长袍,和那腰间系着的虎皮腰带的时候,你就能够猜到他一定是个大人物。
魏准正用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慕容翦道:“如果不是赵守义他们通知我入云城来了一位稀客,而且喊着要见城主,我还真就把你放掉了。”
骆真卿忙道:“魏总管,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真没想到你会带这一个不知底细的外人来到这里,小姐。”魏准沉声道。
“是的,我和他认识不久,但我可以肯定他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来找我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骆真卿继续解释道。
魏准注视着慕容翦道:“是吗?阁下怎么称呼?”
慕容翦道:“在下复姓慕容,单名一个翦字。”
“哦,慕容先生要亲自面见城主,所谓何事呢?”
“我奉师命要将一件重要的东西亲手交到入云城城主手上,师傅他老人家的本意是交给上一任城主骆楚云,但可惜他已经去世了,因此我打算把他交付先任城主骆白龙,也算是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