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温彤没品尝过爱情的滋味,中学六年忙忙碌碌,上下学有载着凶悍保镖的豪华轿车接送,西京师大附中的小男生顶多背地里议论意淫她,连偷偷送情书的胆量都没,她曾经的感情世界可以描述成纤尘不染的白纸。
进了西大,与叶峥嵘的数次偶遇,这张白纸刻上一道道挥之不去的痕迹,那晚之后,她脑海时不时浮现叶峥嵘的影子,这半个月有时隔着宿舍玻璃窗往下望,一些在女生公寓外耐心等待心仪女孩的男生,落入她眼底,她每每怅然所失,甚至莫名其妙生气。
是啊,她希望等待的身影中有那个人,几乎每天盼他来找自己,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晚上来条短信或乱七八糟的骚扰电话,睡不踏实的她第一时间醒来,翻身找手机,瞅瞅是不是记在手机里的那个号。
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如果那混蛋对她有意思,一定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她,主动找上门应该不难,偏偏那混蛋音信全无,仿佛两人注定是擦身而过的陌路人,从小没受过气的她不止一次含眼泪咬牙切齿翻出手机电话薄那个号,想直接删除,就当没遇上这么一个人,却总下不了手,仍期待着发生点什么。
她不是没想过主动打电话,但女孩子总该有点矜持和自尊,她不愿这么快对一个男人低下高傲的头,也怕被对方看轻,今天在大礼堂再次看到若无其事的混蛋家伙,积蓄半个月的情绪瞬间爆发。
两人默默走出大礼堂,在远离门口的角落中互相对望,叶峥嵘凝视眼眸含泪的温彤,诧异不解,自己没做啥出格的事情,这丫头为何这模样,搞得好像被他骗了身子的怨妇,他纳闷问:“什么事?又要我帮忙?”
“帮你个大头鬼,这半个月我吃不好睡不好,快失眠了,全赖你。”温彤想凶点,不想让眼前可恨家伙觉得自己因他而神伤柔弱,话一出口却变成幽幽怨怨的可怜样,叶峥嵘一愣,恍然大悟。
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何况道行不浅的叶峥嵘。
“今晚我排练到十点,你必须在台下看着等着,不许离开,否则我和你没完。”温彤咬牙撂下句狠话,转身小跑进礼堂,这一刻泪珠从她眼角滚落,她却掩着面庞笑,憋一肚子的委屈,烟消云散,剩下的是无法形容的轻松,还有羞涩。
温彤,本该居高临下俯瞰无数男人拜倒脚边深情表白的女孩,鬼使神差的下贱了一回,第一次也许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次。
“好霸道的妞儿。”
叶峥嵘小声嘟囔,讪讪跟上,其实温彤的霸道感动了守株待兔的混蛋,这牲口愧疚的想:丫头,该享受被爱滋味的是你呀。
两人又一前一后走入大礼堂,那摸样那表情,有奸情哇,男女生都如此腹诽,台上台下的人群中,有几个早把温彤视为既定目标的男生脸色难看到极点,犹如心在滴血。舞台边,韩志文冲着叶峥嵘连连竖起大拇指,陈锋干脆凑近一次次震撼他的猛人,扭扭捏捏道:“老大,那个啥,教我两招咋样?我有钱,不差钱,可以交学费。”
“教什么?”叶峥嵘明知故问。
“老大,你懂的。”平时倍儿傲气的陈锋一阵羞答答的忸怩,叶峥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往旁边挪两步,连说不懂。
音乐响起,舞台灯光闪耀,彩排开始,陈锋不闹腾了,叶峥嵘静下心凝望舞台上穿华丽长裙的女孩,深邃眼眸泛起从未有过的温柔,祸害不少水灵白菜妄想圈一个大大**的他同样期待刻骨铭心的爱情。
彩排拖拖拉拉到晚上十点半,陈锋没撑到最后,早走多时,叶峥嵘一直等温彤在卫生间换完衣服,出了大礼堂,两人心有灵犀,学某些情侣,哪人少往哪走,温彤从叶峥嵘一口京味特浓的腔调判断叶峥嵘是地道北京人。
叶峥嵘承认自己是北京土著,大致说了从前的事,不过没提家庭背景和部队的经历,温彤听他说母亲早逝,也不谈父亲,揣测身边人的身世多半凄凉,转移话题问叶峥嵘为什么不读北京的名校。
叶峥嵘深沉笑道:“没有为什么,这大概就是你和我的缘分。”
“哦…..缘分…..”温彤轻轻点头,心中微澜荡漾,甜蜜美妙,叶峥嵘所谓的缘分,真使她觉得两人相遇冥冥中自有定数,蓦然记起席慕容一首诗中的只言片语,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今生寻觅前世失落的足迹,跋山涉水走入你眼中。
她与叶峥嵘不正是这样。
难道前世两人就结下不解的缘?女孩动了心,爱胡思乱想,温彤突然一瞬不瞬凝视近在咫尺的叶峥嵘,天真问:“如果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擦肩而过,那么你说…..咱俩前世回眸多少次才换来这辈子的相识?”
“估计咱俩前世一事无成,光顾着回眸了。”
叶峥嵘一本正经,逗乐身旁的温彤,小妮子这一笑要多妩媚有多妩媚,自认定力深厚的叶峥嵘心神一荡,稍稍落后半步,极快地打量温彤腰臀曲线,该细的部位够纤细,该饱满的部位格外的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