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也慌了,张着嘴巴瑟瑟发抖。
她的例假还没到,而且以前也从没流过那么多血,难道真的是流产?
也许一路上都跟霍靳琛待在一起的缘故,七月现在满脑子都是言情小说里乱七八糟的桥段,什么未婚先孕,带球跑,脐血救命,快成一团乱麻了。
难道她也要和那些苦哈哈的女主一样,离乡背井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刚刚长大懂事,就莫名其妙的被他爹抱走,然后各种狗血各种相爱相杀……不对啊,她现在可能连孩子都保不住了。
苏景已经开始打120,见打不通就说:“七月你别怕,我现在下去叫车,你千万撑住啊……”
苏景冲下楼,就看见静静停着的黑色宾利,顾不上想他为什么还在这,飞奔过去就敲车门:“霍先生,你快救救七月,她要死了……”
霍靳琛的眸中一瞬间散发出冷芒,与傍晚送她们那会儿的随和判若两人。
他一边解安全带下车,一边问:“七月怎么了?”
苏景愣了几秒,意识到这可能是七月的希望,抓着男人手臂就往宿舍楼里带,边跑边说:“七月怀孕了,她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啊……”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男人箭步如风,但神色并看不出慌张,步伐也稳而不乱,只是周身的气息冷得让苏景不寒而栗。
啪——宿舍门被人拍开。
奄奄一息的七月只看见门口一道高大的黑影。
“七月。”
面色风霜的男人径直走进女生宿舍,弯腰,一把抱起蜷在水泥地上的七月,掌心细致的将她垂向一边的脸颊拨向自己的胸口。
本来想说什么的苏景忽然愣住了,这才意识到从刚才起这个男人已经改口,没像在官邸时叫她“连七月小姐”,而是简洁的叫她七月。
像是最亲密的人,用低哑的嗓音,脉脉深情。
七月依偎在霍靳琛胸口,只感觉到身体一直在颠簸,他抱着自己,沿着女生宿舍昏暗的楼道,从六楼一直抱到一楼……
苏景一直跟在后面,当霍靳琛要把七月抱进车的时候,也准备跟着上去。
霍靳琛回头对她说:“你回去帮她收拾点换洗衣服,我先送她去医院,回头叫人接你过去。”
苏景除了点头,已经失去语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宾利慕尚在校区限速20公里的小路上一路飙起尘烟。
七月蜷在副驾驶座上,意识已经模糊,难受得哼哼。
车厢里弥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霍靳琛抿着薄唇,脸色紧绷,一手全神贯注开车,另一手始终握着七月冰凉的小手,细细安慰:“你不会有事的。”
他的手掌宽厚,意外的温暖。
途中遇上红灯,他本打算一脚油门踩过去,一辆横穿马路的电单车令他不得不踩下刹车。
车子猛的轧在斑马线上,霍靳琛身子一欠,立马转身看向七月。
她的脸色更白了,眼角湿漉漉的,似乎哭过。
他轻轻撩开黏在她脸上的湿发,内心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晦涩,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轻如呢喃的问:“是那天晚上么?”
七月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微微点头。
“现在肯认了。”他的声音带着沉痛。
如果她一早跟他坦白,也许不会发生这些。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