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再没什么好说的。白采芝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只觉快慰,暗道六姐姐就是个呆子,守着什么礼法女德,连这样的机会也不懂抓住。不过这正好,若是她也和我一般,只怕还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呢。
正想着,便听沈千山已经告辞,于是她微微退后一步,轻施一礼,动作行云流水中又透出一丝淡淡的风情和优雅。
只可惜沈三公子此时正是万念俱灰,又哪里能注意到她这份美好。因只淡淡“嗯”了一声,便一阵风般的离去。
这里宁纤碧却是将白采芝的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得不喝一声彩,平心而论,这位表妹真真是好手腕,只看她这一福身,只怕没有几个男人能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沈千山那个暴殄天物的,今天也不知吃了什么药,竟然脚不沾地就走了,也不好好夸一句,真是白白浪费了人家这样煞费苦心做出来的完美动作。
虽然决定这一世里不再管白采芝和沈千山的事,甚至心里也希望他们两个能看对眼,然后沈千山最好也对自己生厌,那自己就不必再搅进宅门争斗中了。不过看到这一幕,她心里仍是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妹妹来找我有事?还是特意带沈公子过来的?”沈千山离去时,宁纤碧压根儿就没理会,笑话,不怕他生气,就怕他不生气呢。所以她故意表现的有些无礼。看在白采芝眼中,心里只觉又嫉又恨:凭什么?凭什么这个普普通通除了做药什么长处都没有的姐姐如此无礼,三公子还是痴缠不休,自己在他面前,从来展示的都是最好一面,他到底都有没有看到?
心中想着,面上却堆了笑容,笑道:“没有事情做,在姐妹们那儿说了会儿话,也不知怎么的,就吵起来了,言语中全是带着关子的,我懒待听,更不想夹在其中,所以便寻了个由头,出来往姐姐这里来,走到后院,正好看见沈公子在篱笆前站着。真是想不到,他那样的身份,竟是这样懂礼的,那篱笆一推就开,他却只是站在外面。我听他说来姐姐这里拿药,料着他是不好意思进来,所以便和他一起来寻姐姐了。”
宁纤碧淡淡道:“哦,原来如此。”说完忽地看向一旁的玉儿,厉声道:“药都煎糊了,还只顾着在这里听话,莫非你也是让沈家三公子迷住了不成?没用的东西,起开去,让我自己来。”
白采芝脸上倏然就是一红,虽然她定力不错,旋即就隐了去,只是这心中终究是很不舒服,看着玉儿委委屈屈的起身,宁纤碧已经坐在了风炉旁,连眼皮子也不肯抬起来看自己,她就有些讪讪的,轻声道:“既然姐姐忙,那妹妹就告辞了,等姐姐什么时候回屋,咱们再说话。”
宁纤碧笑道:“妹妹请便,我这里看着药呢,就不送你了。唉!这屋子又脏又乱,我每日里又忙个不停,等什么时候闲下来了,再去找你。”
白采芝答应了一声,转身飞快去了。这里宁纤碧看着她疾步而去的身影,这才忍不住“扑哧”一笑:小样儿,你自己在别的地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却偏偏跑过来碍我的眼,可不是自讨没趣呢?你以为咱们真是表姐妹啊,告诉你,咱们是有性命之仇的对头,我如今没在你饭里下砒霜,你就知足吧。还得寸进尺了。
她正在心中腹诽着,就听玉儿委屈的声音响起:“姑娘还笑,药不是都煎糊了么?刚刚您那样子,可恨不得要吃了奴婢呢。这也就罢了,奴婢只是不知道,奴婢什么时候儿把药煎糊了?明明这锅里的水还翻着花儿呢。”
她说完,宁纤碧还不等说话,山茶就过来笑道:“行了行了,看看把你委屈的,姑娘这不是为了表姑娘着想么?她那么弱的身子,总站在这里,过了药气怎么办?偏偏又不好撵走的,不拿你作伐子又能如何?”
话音刚落,不但是宁纤碧,就是睫毛上还挂着眼泪儿的玉儿也忍不住笑了。不过旋即就又嘟起嘴,看着宁纤碧小声道:“我也知道姑娘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只是刚刚那语气实在严厉,奴婢在姑娘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过这样的重话,怎么由得人家不委屈?”
宁纤碧站起身,亲自用帕子擦了玉儿的眼泪,正要安慰她几句,就听山茶又笑道:“好妹妹别委屈了,你不是不知道,咱们表姑娘看着弱质纤纤,全身上下风一吹就倒似得。唯有脸皮功夫练得好,姑娘话要是轻了,哪里能请的人出去?”
宁纤碧回过头,指着山茶的嘴摇头笑道:“你这蹄子的一张利嘴真真是了不得了,怪道海棠在你面前也要告饶。”说完却听山茶连忙道:“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海棠姐姐待奴婢最好了,奴婢哪里敢和她顶嘴?奴婢这里可还借着她的钱呢,姑娘这话被她听了去,再给我长几分利息,我却是要找谁去?”
不等说完,宁纤碧和玉儿已经笑软了。这里山茶也是察觉到刚刚宁纤碧和沈千山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愉快,生怕姑娘趁了心,因此连忙故意这样说来开解她,此时见她笑了,也就作罢,她虽眼尖嘴利,然而平时却是十分收敛的,不然海棠也不能把她当做最大帮手。(未完待续。)
ps:白莲花表妹小小吃了一个瘪,嘿嘿嘿嘿,求月票求推荐票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