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不争气,她也只有千方百计的将好的门客安插在太子的身边了,那个梁千惠便是她千方百计寻来的,之前她也曾经叮嘱过太子,要好好的善待这个人,想必太子应该会记得自己的话。
这样一想,皇后心头的郁卒之气便渐渐的消弭了。
“你派人去将太子赶回去,他这个样子一会儿若是惊动了皇上,恐怕会降罪于他,”皇后重新拿起篮子里的绣品低头开始安静的一针一线的动手,对着身边的灵女官吩咐道。
灵女官得了命令,忙下去吩咐。
被侍卫驱赶的太子如丧家之犬一般回到了太子府,望着自己朴实无华,尽显低沉肃穆的地方太子的心中的**在一点一点的复苏。
他酷爱这人世间奢靡繁华,可是多年来母后一直让他低调,因为就连他的太子府也是这般死气沉沉,相比于某些大臣家中的繁华炫目,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太子殿下,为何一路都如此低沉,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儿?”
梁千惠早在半个时辰之前便已经收到了皇后给他传过来的信,只是如今一味的装傻罢了,抬手扶着太子坐下,却被对方一掌推开了。
只见太子猛然站起身来,双拳落下,重重打在面前的桌案上,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本宫如今不是皇帝!”
梁千惠听到了一向来内敛持重的太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吓得一个趔趄,连忙吩咐人关上了门,将所有的人都遣了下去。
“今日在这里听到的话全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便破开你们的肚子!”
直到偌大的屋中只剩下太子和梁千惠两个人,梁千惠才对着太子劝阻道,“殿下,如今的形势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万一被那些有心人听去了那可如何是好?虽然府中每个月都要清洗一轮,可是也难保不会出现那些二心之人。”
然而无论梁千惠怎么劝阻,太子的心都不能再平静下来,一把拎起梁千惠的衣领大怒道,“为什么本宫不会皇帝,如果本宫此时已经是九五之尊了,谁还敢将本宫的皇妹送去剃度,是还敢软禁了本宫的母后。什么百里宸,什么云悠然,本宫都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梁千惠叹了口气,如今他终于知道为何皇后娘娘要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好此时的太子殿下了,此时若是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传来出去,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那就会认为是想要谋权篡位啊!
将激动的太子扶好,让他重新坐了下来,梁千惠肃着脸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主子。
“太子殿下想要坐上那么位置没有错!您本来就是国之储君,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可是在陛下百年之后您也有留下这条命才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太子瞳孔微缩,指尖曲张,似乎是被梁千惠的这一番话震醒了,“你的意思是?”
“太子殿下如今的确是危险重重,可是越是危险重重您就越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走,而不是叫嚣着要当皇帝!您难道还真的打算叛乱弑父了不成!”
梁千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敢像皇后教训儿子一样教训他的人,然而这种感觉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让太子感觉到了别样的温馨,点了点头,太子原本急躁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握住了梁千惠的手,太子颤抖着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颤抖着声音问道,“老师,您说父皇会不会废了我?”
梁千惠摸了摸太子的肩膀,低声劝慰道,“只要太子殿下什么也不做,陛下找不到废太子的缘由,您就是安全的。”
太子张了张眼睛,似乎是明白了梁千惠话中的意思,颓然的垂下了肩膀,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老师,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让父皇有机会废了我的。”
听到这话,梁千惠才放下了心来。
弗开了梁千惠想要放在他肩上的手,太子站起身来,对着梁千惠道。
“老师,我想出去找个地方一个人喝酒,放心,我不会喝醉的,也不会闹事的。”
知道这个从未受到过如此打击的太子此时的心中必定很是迷茫,梁千惠点了点头,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推门离开。若是他知道这是太子去的十什么地方,恐怕必然会后悔,这一刻他太过相信太子所言了。
翌日,早朝之后,皇帝在勤政殿再次召见了重新返回的漠北六皇子——如罕,而此时,整个勤政殿之中的氛围并没有如之前的那样和乐宁静。
“皇帝陛下,请你给本王一个解释,为何之前所说的要下嫁和亲的端静郡主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难道皇帝陛下是想要诓骗我漠北吗?”
如罕王子毫不客气的抬头望着龙椅之上的皇帝,出言极其不逊,丝毫未将这个朱雀国的皇帝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