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件事情都是臣女不好,也怪臣女身份低微,母亲早逝,无人关怀,才让人如此轻视。”云悠然自然是不会让皇后就这样打迷糊眼打了过去,上前一步一边抽泣着一边开口道,“方才一个太监几句猜测,一个罪婢胡乱攀咬,还没有查明真相皇后娘娘便喊打喊杀的,让臣女自己认罪了说是要留臣女一个全尸,如今清嫔明明亲口说来,娘娘却说清嫔是神志不清,到底是臣女身份及不上公主,是臣女的过错。”
云悠然这一番自怨自艾的话,再配上那张绝色倾城的容颜,小巧削瘦的脸蛋不足巴掌大,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两蹙罥烟眉似蹙非蹙,让人一看便觉得楚楚可怜,不免生了恻隐怜悯之心。
百里宸看着云悠然装可怜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每一次见都觉得新鲜一次,旁人装可怜不过只是哭,她倒好,照样舌灿莲花说的旁人一个字也插足不了,还觉得她可怜的紧。
果然,皇帝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显然是动了怒意,云悠然知道得逞了,不由得感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果然是好用啊,一蹙眉,一落泪,就叫人看了舍不得。
自然,若是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没有脑子那便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皇上,方才臣妾是看得清嫔哭得实在是太过凄惨了,再加上证据的确是指向了端静,所以才一时失察。”皇后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云悠然竟然还能在背后给自己捅上一刀,实在是气得够呛,可是皇帝面前她又不好发作,只得压制住了胸口翻腾的血气,开口解释道。
“臣女不敢对娘娘有何意见,娘娘毕竟是一国之母,所说的话自然是不会有错的,是臣女太过急躁了,臣女有罪,还请皇上责罚。”云悠然自然听得出皇后话中责怪她太过敏感,一有事情就到皇帝面前哭哭啼啼,扰乱圣心,当即就跪了下来,垂头等着皇帝的发落。
皇后更加气结,这云悠然分明是同自己杠上了,非要和自己置气不可,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正要发作,却被皇帝给阻拦住了。
只见皇帝颇有兴味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云悠然,大笑着对盛怒的皇后道:“你这丫头性子倒是倔强,不过她说的也不错,只是到底年少气盛了些,皇后就莫要和小孩子一般计较了,再者说了端静昨个儿还救过你,你今个儿便要罚她若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你不仁。”
皇帝这一句话无疑是将皇后正要发作的一口怒气堵在了喉咙里头,皇后只觉得体内血气翻腾,一口腥甜即将要喷了出来,却碍于身份只能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云悠然听到皇帝这一番话,知道自己赌赢了,她赌皇帝一定会帮自己,只因为皇帝和皇后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外人看来得那么好,皇帝明里暗里都想要给皇后添堵。
如今,看来她是猜对了,皇后的地位并没有外人看来得那么稳固,恐怕之所以这般牢不可破只怕是有什么皇室秘辛在里头。
“那皇上说,这件事情如何是好?”感觉到夕颜公主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皇后回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温和开口问道。
“依照朕看,既然这事儿冤枉的是端静,那就让端静自己做主吧。”皇帝唇角一勾,显然是将这个烫手山芋送到了云悠然的面前了。
皇后冷笑,看来皇帝也是看不惯云悠然这样强硬的个性了,所以才会给她这样一个下马威。这可是处罚宫嫔,若是重了那就是嚣张无上,欺凌皇族,若是轻了,恐怕云悠然自己心里头也憋屈得慌。
“臣女年纪尚小,言语无状,不敢多话,若是顶撞了皇上、皇后娘娘,恐怕万死难辞其咎,祖母在臣女来宫中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要臣女凡是隐忍,千万不能强出头,臣女不敢不听祖母训诫。”云悠然垂头,其中的推让之意明显。
皇后心中冷嘲,这个时候才想起祖母的训诫,要隐忍要不可强出头,早些时候记到哪儿去了,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她可是这辈子都忘记不了,恐怕也是正因为如此皇贵妃才下了杀心。
这丫头还当真是不肯吃亏,皇帝叹了口气:“左右朕不怪你便是了。”
云悠然有了皇帝这样的保证,才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来的,转头冷睨着跪在地上的流砂,眸光清冷而绝情:“夕颜公主身边的流砂串通外人、陷害主子、信口雌黄,已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训,只是念及伺候夕颜公主,留她一条性命。且割去她的舌头让她自己囫囵吞下,重打三十大板,面刻罪字,罚入辛者库为奴,永世不得离开。”
谁都知道今个儿流砂犯下这样的错误是非死不可了,可是云悠然偏偏不让人死了,而是用那样残酷的方法对付她,让她生不如死。
恐怕之后就算是不用云悠然吩咐,轩辕璟玥和百里宸两个人都不会让她轻易地死去,而是会派人给她看病,让她好好的活着,至少再活个七八十年。
这世界上想要死是在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而让一个人素来受到人追捧、受了尊重的人从天堂落到地狱,受尽精神与**的磨难却有死不了,这才是真正的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