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扯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那封信,勃然大怒,猛然将那封信掷在了地上,凤眸圆睁,庄严而肃穆的瞪着云悠然:“端静,你还不快跪下!”
那凌厉的威势仿佛有一头母狮子从皇后的体内冲出,扑上前来拼命的撕扯着云悠然,从原本仁慈端庄的菩萨面刹那间变作了咆哮的母狮子,凛冽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若是换了平常人,光是看见这样猛烈的转变早就已经受不住惊吓跪趴在了地上。
可是云悠然却仍旧云淡风轻的站着:“皇后娘娘,臣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让您这样愤怒。”
“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端静,本宫警告你,你若是肯乖乖认错,本宫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你若是再敢有半点奸猾狡辩之心,哪怕你是宁王未来的王妃,本宫也救不了你了!”皇后见自己的威势根本就震慑不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刹那间收敛了威压,又化作了平日里那个仁慈的如观音临世一般的高贵皇后。
“皇后娘娘,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皇贵妃方才也说了人证物证俱在才算真正的定罪,如今不过是一封书信罢了,并不能说明什么。”百里宸浅浅一笑,俨然是站在了云悠然这一边。
皇后一时怒竭,看着这个从来就不受自己控制的侄子,心里头当真是一千万个不甘心。明明有这样尊崇的身份,这样高贵的血统,还有皇帝为数不多的宠信,怎么就是不肯好好的做个有功于社稷,能辅佐太子的王爷呢?
如今还偏偏就要围着已快要嫁作人妇的女人打转儿,这到底是什么怪毛病!
此时,轩辕璟玥忽然上前几步捡起了地上的书信,摊开一看上头的字迹,便对着皇后道:“母后,这封书信上的字迹并不是悠然的,既然是这样,那么谁都可以模仿悠然的字迹来陷害她,难道母后忘记了昨夜的丽妃了吗?”
这话俨然就是在说,云悠然在宫中早已经成为了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陷害她的人并不少。
皇后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望着百里宸和轩辕璟玥两人先后站在了云悠然的前面,对她逐渐成了保护之势。
“母后,这件事情还是查清楚再下定论为好,免得像昨个儿一般误会了端静县主的用心,毕竟昨个儿县主还救过您一命,再者说了,她也没有什么非要陷害清嫔和祥贵人的理由啊!”这个时候,轩辕玉珏也站了起来,三个人拼成三角之势,俨然是将云悠然紧紧保护在了身后,以免皇后伤了她。
皇贵妃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变得如此复杂,眼前这三个皇室之中脱颖而出的年轻人竟然都帮着云悠然说话,却又不好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显示出要杀了云悠然的意思,只好笑着对皇后道,“娘娘,既然这样那还是查个清楚吧,免得冤枉了端静,这些孩子们可要伤心,埋怨娘娘了。”
反正不管怎么查,今个儿云悠然是非死不可了,皇贵妃心中暗暗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先找到那个叫做流月的戏子吧。”皇后望着将云悠然护在后头的三人,眸光讳莫如深,恬然一笑,命灵女官快些去找人。
忽然皇后娘娘身边的李公公轻声咳嗽了一声,眼中带着一丝踌躇,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一般。
“李公公有什么话想要说,那就说吧。”偏偏方才一直注意不到周围的皇后就注意到了,还猜出了李公公想要说什么。
“回禀皇后娘娘,奴才只是想起来了,去年接待了南洋来的使臣的人便是荣国公,会不会有可能……”说到这里,那李公公瞧了一眼仍旧云淡风轻站在那里的云悠然,慌忙垂下了头。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抿唇不说话了,去年接待南洋使臣的人的确就是荣国公云阵,而这官场里头的事情有些不便多说,可是大家到底是心里头清楚的。
荣国公很有可能收到了一部分南洋使臣孝敬的贡品,而这其中自然很有可能会有猫薄荷。而若是荣国公得到了这样的东西,云悠然作为国公府的嫡女,难道还愁得不到这猫薄荷,恐怕只是有多少要多少的问题了。
这原本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并不是只有一两个人这样做,可是无论有多少人知道,却绝不能够摆上台面来讲,否则的话便是不敬皇家、私吞贡品、收受贿赂的大罪,轻则抄家,重则灭族。
所以若是这一次云悠然的罪坐实了,恐怕就不仅仅只是云悠然一个人的事情了,对方看来是已经对着云悠然到了忍无可忍,到了想要连根拔起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