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看了这些东西也觉得不太妥当,毕竟是闺中小姐私人的衣服,却是由南宫瑾送过来的,若是传了出去对于小姐的闺誉有害而无益。
相比于这个,这些日子清河王送过来的东西就显得要得体的多。
第二日一个大早上,云悠然便被吵醒了,冷着脸被梁嬷嬷请到了云老太太的院子里头去聆听教导,昏昏沉沉的到了午间吃饭的时候,仍旧觉得困顿的很。
“妹妹这是怎么了?难道妹妹不觉得祖母讲的很有道理吗?”云依依见到云悠然混混噩噩噩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她在庵堂之中养了一个月,非但不见消瘦反而显得整个人都红润了起来。自然,庵堂里头有她玉家的人照应着她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一向是她靠山的母亲得了咎被赶出了云家,云依依行事也比往日小心了许多。
“姐姐多虑了,只是有些头疼罢了。”起的太早,她的脸色不好,转头委屈的望着云老太太。
云老太太望着自家孙女那一张尖细的小脸苍白的让人心疼,急忙让梁嬷嬷扶着云悠然去一旁的暖阁之中歇息,又请来了大夫替她看诊。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下午,只留下了云依依一个人陪着云老太太听教,云依依每每到了腰背酸疼之时,就会想到云悠然离开之时对着自己投来的狡猾的微笑,恨得牙痒痒。
不过,你休想得意,等到了晚上就有你好看的。她可不知道,这母亲早死的丫头还会什么才艺,能认得几个字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罢!
夜幕降临,车如流水马如龙,今夜的朱雀大道上显得别样的热闹,各家的马车将整一个沧水码头都停的满满当当的。
只因为这一次长公主别出心裁,让所有的人都走水路,所以派了数十条大船让人沿着沧水的支流穆河,将这些公子小姐直接带到长公主府。
当云家的马车到了沧水码头的时候,码头上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香车,而船已经驶离了岸边。
一身浓妆艳抹的云依依望着离开码头的大船,气得直跺脚,转头颇有些埋怨的瞪着云悠然:“看来妹妹是没有预料到今晚咱们都会赶不上这船。”
方才若不是云悠然耽误了启程的时辰,也不会害得她赶不上船,云依依心里头深恨然而碍于这是在外头,只得夹枪带棍的冷笑。
听说今个儿不论是太子还是宁王,亦或是其他几位皇子都会来,说不定他们如今就在前面那一艘船里头和别家的小姐谈笑风生,而她却要在这里傻傻的站着。
一想到那个素来不能随意接近的男人,如今就站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云依依就说不出的激动,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站在岸边这样傻傻的看着。
云悠然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一道男声含笑从身后响起:“云大小姐又何必这么生气,长公主府还有最后一条船没有走,坐那一条也是一样的。”
不用转头也能听得出来说的话人是谁,只见一道藏青色的身影晃到了云悠然的眼前,脸上带着令人厌恶的伪善笑容,而下一瞬一抹雪色飞快的跑了过来,抓住了南宫瑾的手臂,得意洋洋的望着云悠然。
“云小姐好久不见,”说完这话,白茹雪这才仿佛是恍然大悟的望着已经远去的船,赧然的捂着脸,“瑾哥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让你等我这么久的。”
这话中自然是为了显示自己同南宫瑾多有么的亲热,来让云悠然吃醋,只可惜云悠然的脸上没有半点反应。
没兴趣理会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云悠然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交给身后的葡叶:“我先进去睡一会儿,等到船来了再叫醒我。”
白茹雪见自己已经拉下脸皮做到了这个份上了,可是云悠然根本就是在无事自己,心中恼火想要发泄苦于没有地方能够发泄。
“今个儿云小姐似乎是精神不振的模样!”娇娆的话音落下,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身鹅黄珍珠儒裙的秦思思翩然而来,头戴八宝玳瑁簪,翡翠白玉钗,脂粉填补出一张粉妆玉砌的小脸,同一月之前相比愈发娇嫩美艳。
云依依似乎是听出了秦思思话中的讥诮,可是却又不大明白,只是笑着附和:“是啊,这些日子悠然妹妹总觉得困顿,今个儿早上还说难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