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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稀家团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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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单四字,说起来人人都能办到,但叶敛表现出来的流畅自然、随著他身

体起落的鹤氅带风扬起,却又犹如起舞……

只是桩下三人却晓得这动作绝不轻松!他必须一面闪躲北川球源源不绝的暗

器、另外还得顾及落脚处是否有桩。

而且,叶敛还在渐渐拉近与北川球之间的距离。

这就代表他反应暗器来势的时间渐次缩短。

且不说王道早已看得痴了、晨星也不禁叹为观止。

「我……那天看到的就是这样……」魏灵呆呆说道,声音不大,只有身侧的

晨星和王道听得见。

这一句,却也教二人为之一愣。

难道他只当在练习吗?

当啷一响,听得出来,是叶敛用无鞘剑挡落了北川球的手里剑。

距离太近了,无法再保证能够绝对闪过,只好去挡。

「不妙!」晨星却暗忖 ̄他的师父黄楼曾说过,十三年前参与灵山一役,也

见过当年的林七绝单挑『云南第一杀手』喀鲁。

当时喀鲁发出过手里剑对付林七绝,林七绝已经气力用尽,无法挡格,只能

勉强闪躲。

可是木色流第二代行三的红桧却说:这种暗器突出四角,发出後会旋转,如

果挡它,很难保证它一定会弹开、而不是转向身上的另一个部位。

所以,手里剑不能用挡格来应付。

但是,木桩上的当啷声却愈来愈密集。

只能祈祷叶敛运气好了!

可是,晨星隐隐听到了一些很细微的声音。

滴嗒。滴嗒……

晨星无法很确实的掌握到叶敛的身形,无法仔细观察,可是凭直觉与经验判

断,非常有可能,是叶敛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心里的想头还没定下来,忽然听到一声『叮』!

很重的声音,比格下手里剑的声音响得多。

抬眼望去,叶敛已到了北川球眼前数尺而已,北川球不再发出手里剑,右手

搭上了一把匕首。

叶敛的移动停下来了,才看到他左嘴角边和左眉渗出血滴。

左眉的伤口,离眼睛,一寸不到!

只是一瞬的静立。

也只是一瞬的反应。

北川球的右手,提起的动作尚未完全……

也几乎是看不清无鞘剑如何舞动。

北川球已自梅花桩上落地。

跌落。

叶敛跟著也『掉』下,直接坠地!

北川球站起身,却在眼前尺馀见到棍端。

晨星摆起『捻丝』预备出招的架式,直对著北川球。

因为叶敛所用的武器是尚未开锋的白铁钝剑,不攻击要害,便不太可能创伤

对方至不能自由行动的程度,晨星预料北川球起身後必会有所动作,自要预先将

其制服。

黄楼创出的『捻丝』,在破坏力上名列中原三大绝技之一,给这架式当头罩

住,即便是皇甫望,只怕也不敢稍动。

王道很快取来绳索,将北川球双手反在身後牢牢缚住。

魏灵急忙看视叶敛,这时才发现他身上,在胸腹上中了三发手里剑。

那样子,倒不是档格弹进,反而较似他自己用身体去迎上。

魏灵急道:「你伤得怎样了!?」

叶敛咳了一声,见魏灵眼中几乎溢出水色,道:「又不是什么重伤,我还没

要死,别哭来触我霉头……」说完,便倚著梅花桩撑起身。

魏灵忙用衣袖在脸上一抹,正色道:「你干嘛用身体去接镖?」

叶敛将插在身上的手里剑一枚枚拔出,道:「因为……唔 ̄我觉得如果躲开

……呀 ̄鹤氅会被射破。所以……噫 ̄只好用身体去接啊。」他拔一枚、便轻叫

一声,虽然不是什么大伤重伤致命伤,不过要把插在身体里的某样东西拔出来,

多少会有点痛,不信自己去试试。

如果没机会中镖,那可以去拔牙,意思是差不多的。

魏灵听了,哑然 ̄这件鹤氅,真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王道缚实了北川球之後,便问叶敛道:「怎么处置啊?」

「留下他罢,我有用处。」叶敛站起身,抚著伤口,呼了口气,道:「绯怎

样了?没大碍吧?」

王道检视了一下叶敛的伤口,摇头道:「他的肉比你多,捱一个小镖在肚子

上不过是流几滴血罢了,现在大概上好药了。你的伤势反而比较重。」

晨星听叶敛说要留下北川球,便道:「拿块布来塞住他的嘴吧,师父和我说

过,倭族刺客一旦战败,落入敌雠手里,往往会选择自尽。」

「对喔,也要绑脚。」王道转身,便要去找布和绳子。

叶敛一把将他拉住,道:「不必了……如果我没猜错……」他走向北川球几

步,道:「你是不是听不懂汉文?」北川球很快摇头。

「果然……」叶敛暗叹一声,又问:「你的舌头是不是已经被割断了?」

北川球应声张口,把晨星等三人吓得瞠目结舌,愕然不知何以对。王道、魏

灵已受不住,只觉得一阵呕心,急忙转身。

北川球的嘴里,空空荡荡,牙齿不算,只剩下了半截舌头。

叶敛道:「我之前就想过,为什么他一直不说话……」

「那,至少也要绑脚吧!」王道背对著叫道。

叶敛却一笑道:「带进屋里再绑,他不会跑。」

「不会跑?」晨星也惑然了 ̄北川球有能力在他家中突施偷袭伤及石绯,虽

然当时的气氛,晨星本身没有太提防,但是北川球的轻身功夫应该是有一定水平

,怎说他不会跑?

紧接著,晨星才发现北川球的左脚似乎站得很虚,没实实踏在地上。

晨星一怔,道:「你……到底是怎么将他打落的?」

叶敛道:「没什么……我用剑尖、剑刃、剑萼打击他的左膝罢了,现在应该

还在麻痹状态吧。」

「三下?」晨星又问。

「是啊,三下。」叶敛答得很轻松。

晨星默然,王道、魏灵愕然。

虽然是在黑夜,他们连看都不甚看得清楚的动作,叶敛竟能一气呵成连击三

下?

这在叶敛来说却是很自然的:一剑出而不返,剑尖刺上、剑刃划过、剑萼重

击,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动作而已。

因为,一刀划下,水仍将自流,用力再猛也是无济,不如一招走到底,断其

一瞬。

虽然只是一瞬,但确确实实已断过了。

水,能断而复流;身,不可能创而无恙。

单单一招所展现出来的造诣,已经大大超越本身的原有水平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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