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刚要张嘴,却被一个人打断了。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栗波儿。
栗波儿被人架着来到了检察院的车跟前,却没有上车,因为,反贪局的人正在回头等刘汉庭,他有些不耐烦,对两个手下道,老刘在搞什么名堂?
两个属下就咕哝道,谁知道,好像是在抓那些刚才捣乱的学生吧。
那个为首的家伙就笑骂了句,草,这个老刘,这些学生落到他手里,不能轻收拾了。
那两个属下又道,处长,咱们先走吧?处长道,还没完事呢,得请那个梁军去作证啊,所有的证据都是那个梁军提供的。
这些话被栗波听到耳朵里,他才一下明白过来,难怪,梁军能一下点出自己的路虎的来历,原来这个背后整自己的黑手,就是梁军。而且就在刚才,自己跟他对垒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倒霉了。可笑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还自信满满,以为自己把警察都埋伏好了,自己已经掌握了人家的命运。到目前为止,自己跟梁军的争斗就要落下帷幕了,走到这个田地,恐怕这辈子,栗家就再难以抬头了。
似乎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的缘故,栗波后悔了,他终于看明白了自己和梁军的差距。自己就是个糊涂虫,上次自己凭着父亲的背景,找了分局的局长出面,尚且没有把梁军定死在里面,这就应该引起自己的警惕了,那不是偶然的,自己应该想到,换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那一次就死定了,可是人家梁军出来了,自己就应该明白,这人不是等闲之辈,人家有能量,有背景。可是自己竟然猪油蒙了心,犯了掩耳盗铃的低级错误,总是不愿意相信别人的实力,看到梁军的父亲是个农民,就立即下结论说,梁军的父亲是个农民,梁军没什么背景。然后,就去戏弄那个老头,再次激怒梁军。现在想想,自己去惹人家干什么嘛?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有哪一件事不是小孩过家家的?可是人家梁军,不声不响,甚至面对自己的侮辱,都能很淡定,但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稳、准、狠,就是抓住了自己的要害,就是往死里整。
这个人,当初自己就不应该选择跟他为敌,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自己有没有事,自己很清楚,他也明白,父亲既然能被双规,也不是空穴来风,官宦人家的孩子,从型受到那种熏陶,知道检察院一旦请你去喝茶,囫囵个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这次自己是完败了,等自己配合完了检察院的调查,会给自己放出来的,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就会掉进深渊里,还不如平民百姓了,所有的家庭的特权,所有的财富都没有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将像个没有家的狗一样,偷偷地躲在没有人的街头浪荡。
此刻,他看到自己的那些手下,被梁军一个个地点着名,抓进警车,他当然知道,像这样的事,抓进去,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教育一番,再放出来,但是对一个青春年少的高中生而言,将是极大的打击。这些人都是因为自己,才被人报复的,那简直是**裸的杀戮。所谓覆巢之下,难有完卵,就是这个道理。现在他很担心,这些人以后恨的不是梁军,而是自己,是自己逼迫他们来做这件事的,等以后自己出来,没有了势力后,说不准,这些人会是怎么样对待自己,还不如现在做一个人情。
去求梁军放过这些人?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刺痛起来,仿佛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刚才,就在那里自己还说过,要让梁军跪下来,求自己。而梁军也说过这个话,可是,现在,自己真的要去求他?栗波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睁开眼的时候,正是梁军面向那个瘦猴的时候,他最知道知道,瘦猴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人,此刻,再不容自己犹豫了,于是,他开口叫住了梁军。
梁军!听到这声呼叫,梁军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道,你是在喊我吗?他清晰地看到,栗波眼中的痛楚。
栗波见梁军看向自己,跟着就道,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不起你的是我,跟他们没有关系,该向你赔罪的是我,就饶了他们吧,我在这里给你赔礼了。说着,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跟着向梁军鞠了一个躬。
梁军的身上唰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一刻,他突然敬重起栗波来,无论栗波多么混蛋,但是,就是他能为自己的手下,向对手鞠躬这个事,就很了不起,这一刹那间,他的心思电光闪转。同时,他感觉到,全场的人的眼光都看向了他,甚至连刘汉庭都在看向他,这一刻,看他怎么接招。
按道理,是大丈夫,就得对敌人下狠手,要斩草除根,否则就是妇人之仁,**都说过,不可沽名学霸王。但是,眼下已经被人点破了,如果再接续下去,就会被人骂,背上一个小肚鸡肠的恶名。但是,如果,你要是答应了栗波,就是你承认了,你正在报复他们。这个招不好接,也是栗波的一计。
全场的人都在看着他,那一瞬间,场上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只见梁军呵呵一笑,道,你多心了,我是问问他,疼不疼。接着转向瘦猴,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