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小云!”
“哈哈…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满脸通红的黄云亮晕晕乎乎的从小酒馆里出来,步子有点飘浮不定,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觉得那不是真的,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所以他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第二眼。
其实是眼花,还是自欺欺人,他自己最清楚,一个天天挂在心尖上的人,单从她一个脚步声都能分出她的心情,又怎么会认错呢?
他总觉得自己就一只癞蛤蟆,而泫水村的第一个大学杨素云是天上的天鹅,能让素云爱着,是他一直挂在嘴边喧耀的事,也是他生活的动力。
恋爱这么多年,他最越轨的行为也就是亲吻了一次杨素云的小手,拥抱过几次,别看他是一流氓,极度下流的话不离嘴边上,其实快三十的他还是个处男。
他的素云是仙子,是圣洁的,是不容亵渎的,怎么会在“瑶宫”里做小姐呢?
破旧的桑塔纳2000驰骋在s城因正在开发而到处是民房、工地的东区马路上,而刚修好的宽敞水泥路上,不时走过出来乘凉散步的人,有头脑灵活的,还在路边摆起摊子,给那些个在炎热的夏夜无处可去的孤独在外生活劳累枯燥的民工们提供了一个很好去处。
毛云亮把四个车窗都打开,让风可劲的往里灌,感到绝望的他现在只想疯狂的放纵自己,夏夜的凉风让他头更晕眩,对面开过来的车灯剌得睁不开眼睛,当他发现前面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电动车时,本能的猛打了一下方,却还是不避免的听到了一声撞击的声音。
他吓傻了,慌乱中,本想踩刹车的脚,却死死的踩在油门上,车子不受控制的向路边飞冲了过去,紧接着是一阵混乱,歇斯底里里的惊恐尖叫声,接连撞击声,…。
“姐,不好了!”
带着女人发套,穿着女式宽松打底衫胸前还很形像的弄了两馒头的孙天笀一把推开这家三无人员也可居住,十五块一晚房间那扇如同摆设的破门,随手扯下快要把他热死的假发,化着浓妆的脸上全是阴沉凝重之色。
正在卧床休身、不休眼的陆小满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轻抬起眼帘,挑眉不解的看着他,一脸的宠辱不惊,等待他继续下去。
“毛云亮昨晚酒后驾车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先是撞上的一个骑电动车的,又撞进了路边的一家正地营业的大排当,连撞七人,重伤五人,其中一个死者还是孕妇,…”孙天笀气急败坏的简单把事故的重点了一遍。
陆小满一怔,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出事,而且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孙天笀也坐在那里不语,本来他们离开是要把摊子交给讲义气的黄云亮留守的,要是平时他还能出面活动活动。可现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出门还要化妆成女人,怎么帮他。
而且毛云亮家就一个已经出嫁的姐姐,也是穷的叮当响,现在的事首先摆眼前的就是赔偿问题,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还有医院的开销费用更是无底洞,等他恐怕只有坐牢一途了。
“姐,云亮这事咱不是不讲义气不帮,是无能为力,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跟咱们无关。”孙天笀看着面色觉重紧锁眉头的陆小满开导她道。
你犯了重大的事惹了麻烦,老大一脚把你踹开就跟老大拉你挡子弹的一样平常,是不会落人诟病的。
“他为什么要酗酒,不是他知道的太多不能酗酒的吗,还有他未婚妻什么态度?”陆小满抬起水润清明的眸子,盯着孙天笀认真的问道。
“出事还不是为了那个祸害,…”孙天笀把从其兄弟那了解的情况了遍。
“…你让人散出消息,就孙天笀他女朋友在瑶宫做小姐,现在貌似被人包养,把两者都了,越模糊越好,总至都是那种轻松很来钱的事,几百万对她来不是很难的事。”陆小满认真听完,紧抿着有点变形的嘴巴,久久才出声道。
“姐这事咱不能帮,现在不是行善的时候,很容易把咱们曝露出来,而且他这个事很麻烦,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孙天笀劝阻道。
“天笀你放心,我不是傻子,也没力量去做救世主,我有我的打算,塞翁失马,嫣知非祸啊!”
陆小满轻笑了一声,对着一头雾水的孙天笀又道“这事我以后再解释给你听,以前听云亮话的口气,他和姐姐的关系不错,你让人通知他姐一声,如果是想救他弟弟就去求得死者家属的原谅,就算是被打几下辱骂上一顿也应该的,毕竟人家失去了亲了,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千万不能让他们告。赔偿只要不超出法律规定的最高金额太多,就赔给人家,尽量不要扯皮,不
过这钱暗中我们出,明着要从他那个未婚妻手中出。医院那里你让他未婚妻和姐姐也多跑跑好好伺候着,找几个会办事的兄弟,在医院二十四小时守着,和家属搞好关系多帮云亮好话,喔!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的痴情点,身世可怜点。我在卫生厅还算是有个熟人,给医院打声招呼,医药费啥的也让医生们少造点。至于其他,我们这次就试一试我们找的这个靠山可不可靠了。”
“姐,这行吗?”孙天笀抬起眼睛半信半疑的问。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挺而走险死马当活马医了,成了,我们就可以走的高枕无忧了。不行,唉!那就满盘皆输。咱们家顺顺就等着走你的老路吧!”陆小满手臂缓缓向上轻松的做了一个伸展的动作,感慨诚实的道。
“这险也太大了,咱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我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孙天笀马上有异议道。
“就这么办吧!办成了,不定咱们会受益无穷的,喔,对了!赔偿款,我出一半,你出一半。还有就是把云亮的那个植物人朋友转到人民医院去吧!”
“凭什么我出,我可没几个钱…”一听出钱,化着浓妆的孙天笀马上就瞪眼,张开血盆大口扎毛鸡似的吼到,在对上陆小满笑眼盈盈的水眸时,气焰马上跟针扎了的气球一样消的无影无踪。
陆小满实在受不了他雷人的非主流形像,撇下嘴,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心中大爽。
孙天笀捶胸顿足的那个后悔哟!不停的在心中衰吼,冲动是魔鬼,是魔鬼啊!那天陆小满昏倒,把他给吓坏,还很丢人的红了眼圈,看到陆小满醒来那一刻,失而复得的兴奋让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就昏头的就把自己的卡给人家了,还很可悲的告诉了密码。
陆小满也不理会顶着个野妓脸独自在那郁闷懊悔自怨自衰的孙天笀,继续盯着电脑屏。在外阴险狡诈的男人,在自己家人面前跟个没脑子的小孩子一样毫不设防,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黑色的奥迪车在缓缓的拐进政协的门。
“喂,…喔!陆小姐啊!”坐在副驾驶坐的叶明,貌似无意的膘了一眼后视镜,捂着电话声音降低了许多。
钱春秋仰头坐躺在后车座上,双眼微合,好像睡着一样,听到叶明接电话,眼睑微微动了动,也没有睁眼。
“…嗯,这个没问题…”
“…当然是走的正常手续”
“打个电话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多虑了!”
“你放心吧!好的,再见!”叶明很快就挂了电话。
毛云亮的事并没有被媒体大肆渲染,这项重大的交通事故,交通部门以前所未有的工作效率解决,肇事者一直是高度的配合态度,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纠纷。
死者的家属有的是难掩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的接过了赔偿金,不接又能怎么样呢?
天天有几个很不和谐的头发五颜六色、款式希奇古怪不是一般盅惑的年青人和一个女人哭着去家里跪求,听撞人的个黑社会老大,很有背景的,那是他们这些个平头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还是接着吧!万一惹毛了,除了钱舀不到,不定活着的人都不安生,毕意活着的人才最重要,而且给的赔偿比走正常的法律程序还要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