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梦乐说不过卢员外,只能答应下来,三个酒肉饭饱后,匆匆赶到客栈,将行李取来,朝卢员外府上驶去。卢府坐落城东,虽不是闹市区,但布局合理,依山而立,错落有致的房屋楼阁掩映在绿树之中,这哪里是住家人户,分明是人间天堂。
“老爷回来了!”卢员外带领贾梦乐与郭雪琴刚走到朱红的大门前,看门人叫嚷着直奔后院,贾梦乐随卢员外走进大门,院子里有三十多人,五六人一组,“你这棋下得也太臭了吧,应该是炮二平五,这才叫绝!”
“此言差矣,依我看,应该是前车进一,这样既可以截下对方的马,又可以制造杀招。”
“不行,你看,人家马三进二,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院子里的人大概一定是卢员外从外请来的,他们正在商讨着同一盘棋。
“老爷回来了!”看门人叫嚷着,众人才停了下来,看了看卢员外仨人。
“我说员外,我给你说过,就是我们这些人已足,你何须花钱请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呢?我下棋的时间可能都比他年纪还大,见过的棋局,可能比他见过的棋子还多,你大概又上当了吧!”正在卢员外带贾梦乐走进来时,从墙角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清瘦老者儿来,慢条斯理地说道,显然这是向贾梦乐示威,一点儿也不把贾梦乐看在眼里。
“哟,余老兄,你虽号称余圣手,但有志不在年高,你可别服气,这贾公子的棋艺我可是见识过的,三棋,杀得我是片甲不存。”卢员外笑着说道。
“哼,每次都这样,结果呢?你可能又上当受骗了!”余圣手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冷笑着,看得出,他与这帮人都交过手,这帮人是乎都败在了他的手下。
“看样子,余老兄还真不服气,要不我们现在就来一局?”卢员外见战火即将点燃,当然想看这两只老虎打上一架,坐山观虎斗确实是一件快事。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来吧!”余圣手似乎压抑了许久,迫不及待地弄起棋盘来。
贾梦乐不知如何是好,下象棋本是一项高雅的活动,可到了这里,却成了你输我赢,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把戏!是应战呢还是躲避?躲避吧,隔比赛的日子还长着,以后怎么在这卢府混下去呢?众人一定会不停奚落挖苦自己。不应战躲避吧,看着余圣手那嚣张气焰,谁见了都难以咽下这口气。
“不,余兄,在下才疏学浅,哪里是你的对手?我……”
“哈哈哈,我见过棋艺差的人,但从来没见过不敢输的人,卢员外既然已经把你请进这个院子了,就不可能把你追出去,这里哪个没输过棋?对吧,员外。”余圣手嘲笑着转过身,对着卢员外道。
“对,对,对,兄弟,下,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管是输是赢,大家都留下,共同一起将象棋大赛办完!”卢员外忙笑着向大家表态,“我们虽来自五湖四海,就因象棋一事走到了一起,这是缘分,从今以后,不管是象棋还是别的,还请大家相互帮助,相互学习,有时间到京城,若不嫌弃,就请到我卢府作客。”
卢员外话已至此,加上众人的起哄,贾梦乐哪里还有半点儿推迟之理?“我……”他正准备放下行李的,正在此时,从旁边窜来一个年青人,“给我吧,公子,专心下棋。”年青人将包裹一下接了过去,弄得贾梦乐有些不自在。
“没关系,就下一局,他会帮你看好包裹的!”卢员外示意着,贾梦乐无可奈何地走到棋盘边,开始与这位号称圣手的一决高下起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此余圣手,既然号称是圣手,确实有两下子,要不他如何有嚣张跋扈的资本?余圣手最开始使出了“钩鱼杀马”,贾梦乐平炮双车作保,刚刚解过来,对方又使出了“天地炮”,贾梦乐连连叫苦,只能舍炮保车,使出了“士角炮立马”,单车直杀,破士杀相。
全场都是象棋高手,看着棋局变化,鸦雀无声,此时的余圣手不再有刚才的嚣张跋扈,额头上不由得渗出汗水来。
贾梦乐丝毫没有留情,乘势追击,眼看双马进入阵地,形成了“双马盘巢”的态势。
“唉,妙哉!”余圣手由衷地赞叹道,随后不得不说,“我输了!”
全场一片哗然,谁也不曾想到,号称象棋圣手的居然会输给这位年青人,而且还输得心服口服。余圣手自愧不如,丢下棋子,朝卢员外走去,“算了,我还是走吧,你能找到这般高手,相信这次象棋大赛非他莫属。”
“余兄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说了吗?是输是赢都得留下,你怎么……”卢员外惋惜地说道。
“余前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卢员外不仅仅需要我,更需要你,光凭我一人是不够的,再说你并没有输给我,你是输给了你自己,你看我所用的棋诀都是你的。”贾梦乐忙走了过来,他不想因为一局棋,因为自己赢了,余圣手就撒手离开。
“我……”
“我什么我,刚才说好了,是输是赢都必须留下,你们俩才叫棋逢对手,以后你们两得好好切磋切磋,共同提高棋艺,顺利完成比赛。”卢员外不由分说,站了起来,“从今往后,大家要潜心钻研,努力在比赛中获胜。”
在卢员外的强烈挽留下,余圣手总算留了下来,众人都为贾梦乐的棋艺感到兴奋,更因他的谦虚与大度,赢得了大家的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