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灵巧的檀舌溽热的滑过,叫徐琰忍不住的颤栗。
沈妱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有些得意,间隙里不忘含糊的威胁,“说不说?”见徐琰没反应,便又轻轻咬了一下。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徐琰当然忍不住。沈妱乖乖在他怀里缩着的时候,他尚且能无事生出三层欲念,如今沈妱这般举止,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然而他忍不住的时候,并不是沈妱期待中的妥协,而是一个翻身,将沈妱压在了身下,继而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辗转,一手揽着她的腰肢紧贴过来,另一只手则向熟悉的雪峰摸索。
天旋地转之间,沈妱忽然发现,她迷糊之中似乎错会了一件事情——
忍耐不住时求饶妥协的向来都是她,而徐琰……似乎反而在期待。
呜呜,她似乎变傻了。
餍足后的徐琰早已忘了两人最初的话题,而沈妱则是累得什么都不愿意想了。
颠倒的后晌很快过去,沈妱想要起身用晚饭的时候才发现浑身酸痛,下身更是有些隐隐的疼痛。
她与徐琰成婚已近两月,先前徐琰顾念着她身子尚未完全长开,房事上还留着点分寸,谁知道今天被点燃了火苗,他的理智彻底崩溃,一番折腾下来,几乎叫沈妱虚脱。
欲哭无泪的沈妱只能乖乖留在榻上,由徐琰喂了晚饭,而后红着脸上点药膏。
尽兴后的结果也是让人沮丧的——连着四天,徐琰一旦接近沈妱,沈妱便拿锦被将自己裹成粽子,除了让徐琰亲亲脸蛋之外,连脖子都不让碰,生怕他把持不住,又来雪上加霜。
徐琰也很心疼,一面好吃好喝的供着,一面保证这几天清心寡欲,等她养好了再说。他在摇光院里被沈妱避来避去,也只能摸着鼻子灰溜溜的去书房里打发时间。
好在顾安那里又有了新的消息递过来——
这回魏王会一反常态的惹怒皇帝、自断后路,竟又是出自崔詹的手笔。
崔詹,又是崔詹!
徐琰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翻腾起无数的疑惑。困在书房里抓耳挠腮的疑惑并非他的风格,既然对这位崔詹起了心思,徐琰便借着探视魏王的由头,往魏王府上去了一遭。
论起来魏王虽然比他年长,却还是他的侄子,徐琰进府时门丁冷落,府里偶尔有几个丫鬟来往,都是轻手轻脚的,像是动静大一点就能招来灭顶之灾一般。
魏王听得徐琰前来,还只当是惠平帝托他转达什么消息,勉强打起颓废的精神将他迎入客厅。徐琰也不客气,就着茶水询问魏王近来的饮食起居,劝他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关怀,好生在府里静养,修身养性。
这些不过都是场面话,魏王自然敷衍着答应,又是痛哭流涕的悔过,说是以前做事冲动,伤了父皇的心,如今已彻底悔悟云云。
他前番上折子说徐琰与太子勾结,心里藏着鬼,不时的偷偷观察徐琰的面色。见他始终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稍稍放心,觉得惠平帝终究还是惠平帝,保持着对这位弟弟的戒备,不会将事情全部告知。
徐琰才不会把他那点小心思放在心上,只是他坐了半天,前来伺候的人却没太多,终究不是王府该有的样子,便随口道:“几个月没来,这些人怎么忽然惫懒起来?”
“王叔不知道,自从换了个长史,府里的事情全都乱糟糟的。”魏王继续装可怜,“王妃那里又病着,没精神照管这些,如今里面闹得人仰马翻,我这里也……”
徐琰点了点头,没有搭话。
魏王到底是没能按捺住,小心翼翼的问道:“端王叔这回过来,是父皇那里有什么嘱咐么?”
“皇兄这两天也忙得很,我怕你心里不痛快,就过来看看。”
“多谢端王叔记挂。”魏王才不信呢,只当徐琰是惠平帝派来刺探他态度的,益发的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当初那件事也是我大意,可我当真是没有害死江阁老的意思,这中间恐怕还是有小人作祟,端王叔英明,还请体恤侄儿。父皇那里龙体欠安,我心里实在惶恐,只是请安的奏折递上去却一直没消息,王叔若是见着了父皇,可千万替我问安。”
“这是自然,你关心皇兄,他自然也觉得安慰。只是江阁老的事情,到底是太过了。”徐琰慢慢的喝茶。
魏王哪里肯认,沉痛着一张脸,“王叔也知道我的性子,虽然跟江阁老政见不合,可他为国为民,也是国之栋梁,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唔——”徐琰慢悠悠的,转头四顾,“我记得你府上有个审理,叫崔詹?”
“崔詹?嗯,是有这么个人。”魏王如常的点头,脊背却不自觉的有些紧绷。
徐琰便搁下茶杯,“我听说他是个极能干的,可否引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