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今儿怎么了?吓死奴婢了,刚才差点儿撞了树上。”
春草被惊了一身汗,也不顾规矩不规矩的,索性拽着二小姐往前走。
“春草,你来徐府之前,也在别的府邸做过丫鬟?”徐若瑾发现她能够问的只有春草一个人,虽没报太大的期望,却也忍不住问上一嘴。
“这些年被卖来卖去的,奴婢只求不给人做小。”
“刚才父亲的话,你能听懂吗?我怎么感觉母亲更恨我了呢?”
徐若瑾的目光很真诚,让春草忍不住一怔,四下看看没有外人,她憋憋嘴,“回去说!”
徐若瑾眼睛硕大,她没想到春草真的懂,反过来拉起春草的手便狂奔,吓的春草心都快跳了出来。
回了院子里,春草不等回过神,就被徐若瑾盯着,只等她讲个明白。
“其实这些事也是您让奴婢打听黄妈妈,奴婢顺耳朵听来的,加上张家公子与您的亲事,私下里七嘴八舌的传闻,奴婢才有了谱。”
“老爷肯带着您去拜祖宗烧香,是要把您记在夫人名下,挂上嫡出子女的身份,往后没人敢再说您是……外面来的,即便嫁人也有身份,对您来说是好事。”
“怪不得母亲恨我了,对我是好事,她肯定不甘心。”
徐若瑾长舒口气,恨就恨吧,谁让这事儿是自己有益呢?
“但拜祖宗和父亲升官,我怎么没想明白?”
徐若瑾继续看着春草,春草顿下后,开始数着手指头,“奴婢说说最近听来的消息,二小姐聪明,您自己斟酌。”
“快说。”
“您的亲事媒人是严大人,而严大人十几年前是邻县的县令,咱们老爷那时只是他的幕僚,严大人现在是户部员外郎,张公子的父亲刚调任户部,张家的老太爷是吏部的官……”
“张公子虽然不是张家的嫡孙,但张家老太爷很喜欢他,有意让他留在中林县看管祖宅。”
春草一只手的手指头不够数了,更发现自己也混乱了,“您自己想想?”
“合着我就是个交易的工具。”
徐若瑾笑的很苦涩,“也难怪张家再不喜我,也要顾忌严大人的脸面了。”
一环扣一环,层层迭迭,只是徐若瑾想不明白,严大人真想与张家攀交,为何不把自己闺女嫁过去,偏偏选自家?
这其中恐怕还有事,便不是她这等女眷能知道的了。
春草她一脸苦闷,“二小姐也别这么想,好歹如今事情对您是有益的……”
“有益?”徐若瑾看着自己还在修缮的破屋子,“好歹在这里我还能活着,真的嫁去张家,是死是活便不知道了。”
春草皱眉,似听不懂她话中的含义。
徐若瑾看向春草,“你是个实在的,我若告诉你,我当初是被张公子推下湖险些淹死的,你信吗?”
春草大惊,小脸都吓白了,“那,那怎么办?您怎么不告诉老爷和夫人?”
“他们即便听了,难道就肯改变主意吗?”
徐若瑾想到救了自己的那个冷面男,也不知对他是该谢还是该怨了。
径自的摇头,徐若瑾嘀咕着:“若真想改变命运,就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