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姐姐,你是三皇子妃!在三殿下府中,除了三殿下就是你最大。谁敢笑话,你就打她的嘴,看看她们下次还敢不敢笑话了!”沈瑶光一边拉着沈玉蓉的手,一边愤愤不平,末了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道:“姐姐,花颜虽然是个咋咋呼呼的丫头,可是识人的时候眼睛还是透亮的。我既嘱咐她帮你挑选精明能干的,想必她也是不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的。那红舞应该是个机灵的丫头才是。要我说啊,往后一些小事你不妨放开手由着她去做就好。你拉不下脸去骂那些不懂规矩的下人,就让红舞去。总之啊,不管用这个法子,你得先叫她们认你这个女主人。”
那沈玉蓉仔细听着,心下也没什么底气,待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皇后身边小宫女匆匆过来了,说是皇后娘娘找沈玉蓉有事儿,请她过去。于是沈玉蓉又匆匆的跟着那小宫女去了。
两人一走,荷塘边又恢复了静谧。和煦的初夏微风吹在身上着实叫人舒心,渐渐的她竟觉得睡意渐浓,靠在身旁的柳树上睡去了。
究竟睡了多长时间,沈瑶光也没有概念,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她在一片葱郁的竹林中迷了路,走了好久好久,可始终找不到出路。她又饿又渴,急得哇哇大哭。忽然在她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小竹屋。那竹屋的门前有一个小小的用篱笆隔出来的小院子,院子中央摆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有鱼有肉,还有香甜的水果。她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拔腿就跑。
可是在她刚跑到桌子边伸手去抓鸡腿的时候,她被人吵醒了!
一来也是因为刚醒过来,情绪本来就不好,二来那个吵醒自己的噪音根本不消停,俨然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沈瑶光不情不愿的睁开了双眼,就见一抹刺眼的大红色映入的眼帘,旋即在她还没回神的时候,一张长得过分好看的脸直冲冲的凑了过来。
沈瑶光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可身后是一棵大柳树,所以她的后脑勺很不巧的撞了上去,发出了砰的一声,痛的她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捂着后脑勺,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夸张的罪魁祸首,心中真真是恼火至极,“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啊?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那人却笑的前仰后合,压根儿没听到他的话。
沈瑶光气结,也不打算多话,只狠狠的瞪着那人。只见他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长如玉,一袭火红色的锦袍映衬着他的肤色极好,好似冬日里阳光下的白雪办光彩照人,惹的人睁不开双眼。
沈瑶光心中暗暗吃惊,这是怎样的男子,怎样好看到这种程度?
她身边不乏好看的男子,如纳兰述,如她父亲,如轩辕夜,个个都是人间难寻的极品。可是眼前这男子的好看与他们又各不相同。
如果一定要分辨的话,轩辕夜他们的好看可以称之为帅,而眼前这个男子的好看则应该称之为美!轩辕夜是人间极品,眼前这个男子却是人间绝色。
沈瑶光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还有男子能长成这样的。那种美并不显露出半分阴柔之气,绝对不会叫人错以为他是女子。那种美超越了性别,男女老幼都会为之震撼。
那人终于笑完了,见沈瑶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当下拉下脸来,不爽道:“你看什么看?”完了也不等沈瑶光搭话,又恶狠狠的接道:“你要敢说本皇子长得美,本皇子绝对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瑶光愣了愣,回神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人也真是奇怪,长了一张倾倒众生祸国殃民的脸蛋,脾气却恶劣的很,实在与这张脸不搭啊!不过却是个真性情的人。想必从前没少被人这么夸过,所以见人看着自己出神,便料定是被他的长相吸引了。
也是,大半男人还是喜欢被人赞为俊朗帅气,被赞长得美,只有女人会开心。这一身嚣张的火红的衣衫,想必是个张扬的性子。这般不可一世的性格,被赞长得美,确确实实是受不了的。
见沈瑶光那么不给面子的笑的快岔过气去了,那人气的牙痒痒的,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死死的瞪着沈瑶光,恨不能在她脸上瞪出两个窟窿来才甘心,“要不看你是女人,本皇子一定揍的你满地找牙!”
沈瑶光终于缓过气来,方才被吵醒,被吓,撞了头,还被笑话的各种气都消了,起了身,连忙给那人道了个万福,“妾身见过四殿下!方才有不当的地方,还请四殿下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妾身计较才是!”
那人扬了扬眉,不爽的看着沈瑶光,“你怎么知道本皇子的身份?你从前见过本皇子?”
沈瑶光笑道:“妾身不曾见过四殿下。不过成年的皇子留在京城的只有三殿下与四殿下。三殿下妾身认识,那么不认识的这个自然就是四殿下了。何况,皇上设宴,敢姗姗来迟的大约也只有四殿下吧!”后面一句话,沈瑶光原也是没打算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竟脱口而出的。竟好似能断定眼前这个四殿下纳兰誉压根儿就不会跟自己计较。
果然纳兰誉只是不爽的撇了撇嘴,“本皇子睡过头了不行吗?再说了不就离京半年嘛,又不是三年五载的没回来,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还有,你是哪个大人新娶的夫人啊?胆子也不比本皇子小。父皇设宴,你倒偷溜出来在这里睡觉。被人看见了,就算不怪罪你,也要笑话你没规矩!”
纳兰誉原就不喜欢宫廷宴会的场合,比起与一众不怎么认识的人在一起吃饭喝酒,还不得不看着后宫各位娘娘勾心斗角的把戏,他真宁愿与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们一处,说说话,比比武,看看美人。
可是父皇特意为了给他接风,他要不来也着实说不过去。不过他倒也不喜欢勉强自己,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又对着花园里的一院子蝴蝶发了一上午的呆,末了还来了兴致做了一幅画。眼看太阳也快下山了,想着宴会大约也要结束了,他便骑着马儿晃晃悠悠的就过来了。
进宫之后他依然不紧不慢,晃悠到御花园的时候,竟瞅着湖边睡着一名女子。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走近了一瞧,还真睡了一名女子。
瞧着那女子的打扮——碧色极品云锦裁制的衣裙,琉璃阁限量打造的金步摇,腕上则是产自圣玄王朝南疆的极品翡翠——一定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