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弹琴是沐良的爱好,那么教人弹琴也是件让她欢喜的事情。可是教傅晋臣弹琴,完全是两回事。
教他费时费力,还不见成效!明明他记忆力很好,为什么她前面刚教完,他后脚就能全都忘记?!
连续一周下来,沐良觉得这钱没法赚了。再笨的学生都比他强!
周五晚上,沐良照例去倾城调酒。也许是因为最近疲于劳累,她从酒吧回到家,人就有些低烧。
洗过澡,吃了片感冒药。她测量过体温,并不严重,只要休息一晚就能好。
傅晋臣素来晚归,因着最近学琴,他习惯性开车回来。客厅里亮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他换过拖鞋进来,迎面就看到那架钢琴。
客厅收拾整洁,傅晋臣迈步往里走,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他瞥了眼客卧的方向,看到关闭的房门。
月光顺着落地窗流泻,斑斑银色光华,晕染着黑色琴架。傅晋臣松开衣领钮扣,掀开琴盖后,坐在琴凳前。
男人垂着头,深邃的双眸盯着黑白琴键。他右手轻抬,修长指尖落下的那刻,精准的琴音随他手指的弹动跃出。
暗沉的夜,低沉琴音尤为撩人。傅晋臣眼睛并没有盯着琴键,他手指灵活跳动,弹奏出来的是那首‘秋日私语’的前半段。
却只有前半段。
结束最后一个音,傅晋臣指尖依旧停留在琴键上。半响,他才缓缓收回手。
很多年没有弹过,竟然还没忘。
傅晋臣幽暗的眸子沉了沉,嘴角勾起的弧度讥讽。曾经那个人,只教会他弹前半段,那后半段的空缺终究留在他心里。
推开客卧的门,沐良睡颜安稳。傅晋臣盯着睡熟的人,双眸危险的眯起。
躺在这张床上的女人,是他老婆。傅晋臣是生意人,处事原则从不吃亏,既然是他的,没有不睡的道理?!
睡梦中,沐良只觉得有重物压下。她费力的睁开眼,直勾勾撞入一双锐利的眸中。
沐良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压下来重量把她惊醒。
睁开眼睛,面前那张男人的俊脸凛冽,沐良原以为是做梦,等她清醒后,顿时全身戒备。
“傅晋臣!”
沐良嗓音有些沙哑,心里一个劲发慌。
“嗯?”傅晋臣低低应了声,黑眸亮亮的盯着她。
她身上的气味特别,傅晋臣忍不住留恋,低喃:“好香……”
周围弥漫着浓郁的男性气息,沐良头皮发麻。她手脚都让男人扣住,一时很难使出力气。想来是上次傅晋臣吃过亏,现在也有防备。
“放开!”沐良瞪着他,语气愤怒。
傅晋臣手上掌握着力度,恰到好处的控制住她,又不会让她伤到自己。
沐良完全动弹不了,她急的冒汗,此时她才意识到,那三年跆拳道纯粹是糊弄人的,遇见真正的对手压根没用。
“唔!”
沐良呜咽,水润的眸子晶亮。
男人眼眸轻眯,问她:“怎么了?”
“你松开我。”沐良屏住呼吸,努力保持微笑。
她的神情温柔,嘴角还带着笑容。虽然很迷惑,但傅晋臣还分得出真假,“放开你?”
“嗯。”沐良点头,手脚都卯足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