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昊只是笑笑,这笑容中多少辛酸也只有自己知道。
直觉告诉她,南宫昊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联想到他在南宫家和南宫烨一样的尴尬身份,不禁哑然,富贵人家的孩子,未必像常人看的那样,各种愁苦和心酸,也非常人能理解吧!尤其是像南宫家这样,家大业大,父亲待子亲疏有别,兄弟间攻心算计,更是可见一斑了。
两人在小镇上散着步,南宫昊特别享受这个美妙的时刻,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夏忆丹有一天能够心平气和的在一起,哪怕像现在一样普普通通地散散步步,对他,已是莫大的恩赐,如今,如愿以偿,他心中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至少,上天待他还是仁慈的,没有在他失去所有以后变得惨不忍睹。
月色清冷,寒星点点。
夏忆丹突然有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在这个美丽朴实的小镇上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也未尝不是好事。
她的性子向来无争,心中有过美好的梦想,哪怕到了现在废了一只耳朵,她也没有放弃。在被南宫烨囚禁后,她深刻地感受到自由的可贵,能像现在一样无拘地享受自由的空气,她已然无比满足。
南宫昊侧头问她,“忆丹,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啊!”她说:“这里很宁静,人也很朴实,没有都市的快节奏,空气也好,特别适合像我这种不思进取的人生活。”她呵呵笑着。
南宫昊心情也跟着愉快,“我在这里曾经住了七年。”
夏忆丹一愣,静静听着他下面的话。
她知道,他有未说完的故事。
“给你讲一个男孩的故事吧!”他轻缓地说。
“好啊!”
“男孩的母亲是他的父亲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南宫昊放下心里的包袱,对身边的女人缓缓说起那些不为人知的身世,“男孩的童年没有一般家庭里面的父母之爱,父亲是一个极端利己主义的男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掠夺和舍弃,他从不会去在乎女人于他的意义,除了一个他已经失去的女人。”说到这里,南宫昊略一顿,说这些时,他已没有了怨恨,语气平和,好像在说着很多年以前的一个沧桑片段,故事中的主人公于他也是一个很遥远的陌生人。
“尽管父亲有很多女人,但男孩的母亲始终认为,他的父亲待她是和其他女人是不同的,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所以母亲一直怀着恋慕的心情爱着父亲。直到有一天父亲喝醉酒来找母亲,嘴里一直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深深的痛苦彻底伤害了母亲,若非深爱,怎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可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才是父亲的独一无二。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个天真的女人啊!后来她才知道,那是父亲今生唯一挚爱,其他女人于他都是替代品,包括男孩的母亲。”
“男孩的妈妈一定很伤心。”夏忆丹无比难过地说,还有什么比打破一个女人美好的梦来得更残忍呢?
“是,她很伤心,质问的答案更加残忍,长期以来,男孩的母亲只是一个像极了另一个女人的女人,所以才特别,所以才会与众不同,可是所有的不同都是来自另一个女人的荣光,母亲无法接受,可是又不得不接受永远生活在另一个女人阴影下的事实。她酗酒,抽烟,终日消沉,曾经为一个男人而光彩夺目的女人,失了爱情后,像一朵枯萎的花,渐渐地,她变得喜怒无常,将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更是视为眼中钉,那个孩子多无辜啊!可是却要曾受无端的家庭暴力,每天都是饥一餐饿一顿,幼时,男孩的生活是乱糟糟,阴惨惨的一团,如今已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