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真是小妹的主治大夫,他也住到育婴堂,每天和苏哈神父一起给小妹进行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我们几个治病的治病,看孩子的看孩子,生活丰富多彩,竟比在山上还要过得充裕有意义。
我住到育婴堂以后,和那几个修女一样,白天除了照顾孩子的生活,教他们知识,晚上还要看护他们睡觉。由于有的孤儿小,半夜要起夜小便的,年龄更小的晚上还要喂奶,所以我们几个轮流值夜班。我原本睡眠就不是很好,加上每隔三天就要值班一次,所以尽管精神生活很丰富,身体却有点吃不消,值夜班后第二天顶个黑眼圈出来是难免的。神医劝我不要太过操劳自己,可我却宁可这么做,只有让我的身体累一点、忙一点,我才不会有精力去想杨默,不然我非要得相思病不可。
我在育婴堂又做了十来天,眼看二月也要过去,但是杨默他们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平时我和小妹、沈真就住在育婴堂,神医住在药铺,但他时不时也会去育婴堂看我们。
三月初一那日,神医又过来看我们,现在他也和育婴堂的孩子们混得很熟了。中午他刚到达时,我正和几个修女在屋里喂孩子们吃午饭。他见我在忙,便去抱小妹。小妹见神医来了,开心得扑进他怀里。神医抱着小妹得意地对我一笑。
我只好无奈地撇了撇嘴。没办法,现在小妹确实喜欢他,他平时来得不多,但是每次都会带一些糖果过来哄小妹。而我和沈真,一个要逼她学说话,一个要天天抓着她治耳朵,所以小妹也不傻,看到我俩就逃,倒是对神医更亲近些。
神医把小妹抱在怀里亲亲她,就带她去找沈真了。我这边也陆续喂好了几个孩子。等大部分孩子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准备铺床给孩子们午睡。正当我在铺床时,忽然听到“砰”的一声,一个名叫囡囡的7岁女孩忽然就倒在地上。我和修女以为她不小心摔了,都跑去扶她。可是当我们走近她时,那个景象把我吓呆了。
只见她脸涨得通红,慢慢地双颊颜色越来越深,眼睛闭着、身体扭曲、四肢蜷缩、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突然间,我发现她的裤子也湿了,用手一摸,居然是尿流了出来。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不禁吓得尖叫起来:“神医,沈真,快过来啊!救命啊!”修女一听我的叫声,立马跑出房去叫神父他们。我守着囡囡,见她一直在抽搐,脸渐渐变成了紫色,要看就要不行了。我吓得捂住嘴巴,眼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坐在地上完全不知所措。
猛然,有两个人从我身后冲向囡囡,我见有人过来,忍不住又尖叫起来。身后忽地有人一把将我抱进怀里,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此时的拥抱给了我莫大的安慰,我忍不住抱着那个人大哭起来:“啊,她要死了,她要死了!”我边哭边喊。
“别怕,别怕,”神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沈真和神父在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