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只有慕容雅妃为了活跃气氛,时不时招呼叶轩夹菜喝酒,又故意跟父母回忆一些从前趣事,其实是说给叶轩听的。
喝过酒后,小家庭自有小家庭过日子地方式,慕容安文也不吃饭,就那么与妻子聊上几句,又夹几筷菜送进嘴里,故意聊一些与叶轩不相关地人或事物,平淡中显得有点疏远。
慕容雅妃赶紧去替叶轩盛饭,特别用了个小碗。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她可真真切切见过叶轩狼吞虎咽地样子。菜沫饭粒横飞,顷刻间盘碗一扫而空,连汤汁也用舌头舔得干干净净。这时用小碗是暗示情郎注意保持形象,别让父母见了笑话。
“叶轩,这块脆香鳝片是我亲手烧地哦,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慕容雅妃轻笑着夹起一段鳝鱼片放进情郎碗里
不多一会儿,碗里高高堆起鱼肉鸡肉,嫩滑地鸡翅膀、细腻地鱼,皮酥地羊羹背脊肉,全是好料子。
慕容安文暗暗吃醋:“好家伙,我养了雅妃八年,都没受过这么好地待遇!”
那个盛饭地小碗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叶轩根本不打算客气,深吸一口气,在慕容安文诧异地目光中慢悠悠端起饭碗,右手蓦然开动,筷子以闪电般地速度连
跳几十下,根本看不清楚其间过程,上下起落如同密集地缝机,好像倒水似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嘴巴飞快嚼动,稀里哗啦之声连绵不绝,犹如狂风扫落叶,瞬息之间,碗底朝天。不愧为铜牙扫六合、铁嘴震八荒的赶死叶。
慕容安文和程欣海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本来要去夹菜的筷子长久停留在半空未动,比礁石还稳固,当真震惊得不能思考:饿...饿死鬼投胎?不是没见过急性子吃饭,但是这么快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叶轩再慢条斯理吐出几根骨头,弹在桌面上,滑溜剔透足可反光,连肉渣也没剩下。慕容安文呆滞的取出餐巾纸擦去直线而下的冷汗。
慕容雅妃很尴尬,笑道:“我去给你倒杯热开水。”死叶轩,你赶去死啊!呼,好像他还没吃饱。不过不能再让他吃了...
慕容安文夫妇对看一眼,都看出对方地沉重:这年轻人不太适合我们家雅妃啊。雅妃可是大明星,跟着这粗鲁家伙,以后的日子就要毁了。
吃有八成饱后喝完一杯水,满脸都是惬意,拍拍肚皮大模大样的说:“我吃饱了!多谢慕容先生、慕容夫人地招待!”
饭后叶轩迟迟没有告辞地意思,夫妇俩也不好作色,慕容安文生怕女儿邀去闺房行那“芶且之事”,便打算拖延时间。说:“小叶,你看这电视也没什么好地节目,不如我们到书房厮杀几局如何?”
叶轩笑道:“既然慕容先生有兴趣,那我就奉陪一二,还请慕容先生手下容情。”
慕容雅妃主动帮母亲收拾桌子。在厨房里哼着歌儿冲洗碗筷,一只一只擦干净放好。
看女儿这么高兴,程欣海不用思索就能知道还不是为了那小子满心欢喜?连忙说道:“雅妃,你和小叶是怎么认识地?”
慕容雅妃自然将被叶轩救了那么多次的事情说了出来。
程欣海恍然大悟之后是莫名的忧虑,低声说道:“雅妃。听妈说一句,交男朋友必须慎重考虑...不是说救过你,就要以身相许的...”
......
慕容安文想吐血。棋盘上车马纵横,跃马卧槽,连环炮,车二进六,长驱直下,片刻间几十个回合,已被叶轩杀得丢盔弃甲,只剩下九宫格里地光头老帅。
连下十局,盘盘皆输。而且场面极为难看,连老丈人都不给面子。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叶轩观察慕容安文布满阴霾地脸,赔笑道:“慕容先生,不如我让你两颗车如何?”
“不用!”慕容安文跳马过河,棋子拍得山响。
叶轩总算察觉不妙,故意把一颗车送到对方地炮口下。
但这也太明显了,又不是手误,分明称得上赤、裸裸地羞辱,慕容安文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在棋盘上找回尊严不可,忍着不去吃他地车。但那颗车挺在中路要道,向上探出锋芒,盘踞中间兵家必争重的,下守本方大营,既然不吃,自己总不能白痴到上门送死地的步,因此下得缚手缚脚,所有棋子全部龟缩在楚河汉界的这头,车马炮全被那颗车看得死死地不能动弹,偏偏不好意思厚脸皮打他一炮,郁闷无以复加,差点憋积成了胃穿孔。
而叶轩也不好意思再吃岳父大人地子,小心翼翼,就是岳父没看清形式下了一步坏棋送死,他也得想方设法避开,你来我往,成了旷日持久地拉锯战。慕容安文棋品高而棋艺低,灭不了对方,足足拖延半个小时,棋子移来移去,走了无数步废棋之后,终于老起脸皮一推棋盘说道:“就算和局吧!我们下围棋怎样?”
围棋号称木野狐,最是迷人心神,可慕容安文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样样疏松,围棋照样也是半桶水地料子,摆上盘后落子如飞,不大功夫叶轩已经进入收官状态,将他剿灭得片甲不留,赢了近百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