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亲身上阵
晚饭时间,潮记一如平常那样人头攒动,收银台上的电话如常响过不停。一切都跟平时没两样,只是此时电话每一次响起,都让这里的老板及员工心跳加速。
电话的显示屏上又再出现那个熟识的号码,正在忙碌的何娟看见这组号码,马上神情凝重起来,就连拿起听筒的手也变得哆嗦。“喂,嗯,嗯……一个餐蛋饭、一个炒牛河、两个排骨饭……嗯,马上就送去。”放下听筒后,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写外卖单,而是回头透过身后的小窗对正在厨房忙个不停的张潮说:“阿潮,又来了……”
虽然只是简短的只言片语,但张潮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朝妻子点头并问道:“他们要的东西也跟之前一样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又说:“这回让我亲自送过去。”
把外卖弄好后,张潮便把厨房的工作交由徒弟莫荣处理,骑上摩托车亲自去送这趟外卖。虽然他平时总在躲在厨房里工作,但好歹也在这里生活了近十年,对附近的道路还是比较熟识,没花多少时间就找目的地。
来到锦秀花园时,暗红的天空正下着绵绵细雨,寒风中飘荡着诡秘的气息。虽然天色昏暗,但房子里并没有灯光,不过响亮的洗牌声说明里面有人在打麻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麻将的,连灯也不开,能看见牌吗?”张潮喃喃自语地走到大门前按下门铃。跟意料中一样,他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出来,但里面还是不时传出洗牌声。他查看大门,发现跟杨兆说的那样,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于是便直接走进去。
进入庭园后,他想像杨兆那样去拍门,但是手一碰,门便打开了一道缝隙,这跟杨兆说的又不太一样。之前听杨兆说,这门似乎是里面被堵住了,用力推也推不动,但他现在只是轻轻一推,便打开了约一掌宽的缝隙。他往门缝里瞧了几眼,里面并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见。他大叫了几声“外卖”,得到的回应就只有响亮的洗牌声。
“让我看看他们在里面到底搞什么鬼,叫了半天也不应一声。”他说罢便把门推开。门内黑灯瞎火,要不是洗牌声仍然在耳际回荡,他肯定不会认为这里面会有人在。
联想到那张令人心寒的冥币,张潮不禁觉得眼前这间房子异常诡秘,在踏进玄关那一刻,他甚至因为胆怯而想调头就走。不过,他最终还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惧,走向漆黑的客厅,因为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客厅内黑得不见五指,窗帘似乎都拉上了,外面的光线一点也没能照进来。还好,经过一番摸索后,他终于找到电灯的开关。“啪”一声响起,整个客厅都亮起来。光明能驱走人心中的恐惧,但这种作用在他身上却是短暂的,因为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他便感觉到身后有“东西”。正确来说,他是觉得有双眼睛盯着他,令他觉得背脊发凉。
他非常害怕,但越害怕就越想知道自己背后的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东西。他缓缓地转过身来,随即便大松一口气:“你们干嘛不开灯,拍门也不答应一声,我只好自己进来了。”
在他眼前的是一张麻将桌,有四个女人分别坐在桌子四则,其中一个身形肥胖的中年女人正以无神的双眼盯着他,而另外三人或趴在桌子上,或靠着椅子,全都是有气无力样子,看来是彻夜打牌累坏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沉迷赌博的女人,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他才不会多管闲事,收了钱把外卖放下就是了。
“一共五十块。”他把外卖放在零乱的麻将桌上,可是眼前四人都没有掏钱的意思,甚至任何动作都没有,胖女人还是无神地看着他。他皱着眉头对胖女人说:“靓姐,一共五十块。”对方还是没什么任何反应,就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他心中一惊,一个可怕的念头随即于脑海中闪现,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胖女人的鼻子下面……
“死了?全都死了……”张潮惊恐的叫声于诡秘的房子里回荡。
四四尸奇案
刑侦局小队长梁政刚走进办公室便向一名高大帅气、肤色略显苍白的年轻人招手:“阿相,锦秀花园17号的案子有些古怪,阿杨这呆头呆脑的家伙处理不了,你去找他接手这宗案子。”
“现在就去。”年轻人点了下头,随即便走向门口。从他胸前的警员证上,能得知他的名字——相溪望。
“要我一起去吗?”另一名刑警走到梁政身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