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雨萧面色一红,刚刚自己和匕首冲向商兰烬时,不知道商兰烬怎么就钻了空子,一掌打在自己左胸前。
听她这么说,这下轮到平秋水面红了,不过他毕竟是个大夫,努力调整了下恢复入常,“你先解开衣服,我替你擦些药膏,然后再施针,这样会加快淤血流动。”
“我自己来吧。”雨萧慌忙开口,下意识的捂着胸口的扣子。
“洛姑娘,你伤得如此重,怎么自己来?”平秋水转过身,手上拿着一个翡翠色瓷瓶,“我是个大夫,不会乱来的。”
雨萧知道他是一番好意,而且也的确是自己想得太多,她脸又红了红,这才点了点头。
平秋水来到床边坐下,雨萧将头扭向床里面不去看他,平秋水的手伸向她的衣领处。
一颗。
两颗。
……
平秋水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真到了解开雨萧扣子的时候他比谁都紧张,解这几粒盘扣简直要了他的命,他的手有些轻颤。
雨萧忽觉胸前一凉,扭过头发现平秋水已经解开了自己的扣子,外衣打开露出了粉白色的肚兜,她的眼神正好撞上平秋水,二人都愣了下又各自别过头去。
“洛姑娘,我要替你抹药了。”平秋水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嗯。”雨萧点了点头,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乱想。
平秋水深吸一口气,轻轻抹了一块莹绿色的膏药在手,然后才轻轻的覆上雨萧胸前雪白的肌肤。指尖感触到她的温度,平秋水的心都乱了,而雨萧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从未让与一个男人如此亲近,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替自己疗伤,可是雨萧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得闭了眼不去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平秋水开口说道,“好了。我现在帮你施针,忍一忍。”
“嗯。”雨萧点了点头。
平秋水拿出针来,选了雨萧胸口的穴道轻轻一捻,银针便没了进去,雨萧一吃痛一把抓住平秋水另一只手。
“怎么样?”平秋水关切的开口,“我知道很痛……你再忍一忍。”
“没……事……”雨萧松开平秋水的手,死死的咬着牙,心中想象着商兰烬的样子,迟早有一天自己不仅要杀了方魁报仇,也一定会让商兰烬吃不了兜着走!
当平秋水施完针后,雨萧终于脱了气力,昏睡了过去。平秋水皱眉看着雨萧,很是心疼,他轻轻的替雨萧拉过被子盖上。
他从未见过雨萧睡着时安静的样子,只是不曾想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平秋水紧锁双眉,到底洛姑娘为何执意要杀四皇子身边的侍卫呢?他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丫鬟端着煲好的药来到厢房,“少爷,这是洛姑娘的药。”
“嗯,下去吧。”平秋水挥了挥手,丫鬟退出去关上了门。
“洛姑娘,醒醒。”平秋水来到床边轻声唤道。
“唔……”雨萧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平大夫,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平秋水怜惜的看着她,“起来先把药喝了,然后好好休息一晚上。”
“嗯。”雨萧点了点头,平秋水见药没有那么烫,这才递给雨萧。
喝过药之后平秋水又替雨萧检查了下这才离开厢房,不过他始终放心不下,派了个丫鬟守着雨萧,这才回去休息。
这一晚雨萧虽然睡着,但是却整晚的做噩梦,她时而梦到大哥被方魁杀死,时而梦到商兰烬拿着自己的匕首割开了自己的喉咙,见她不停的冒着虚汗,丫鬟只能拿帕子替她擦掉,也折腾了大半夜。
直到第二天一早雨萧才渐渐转醒,她摸了摸被汗水浸湿的被褥,这才知道昨夜自己可能是发了高烧,一旁小丫鬟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雨萧想了想决定起身下床,她迫切的想洗个澡,但碍于毕竟这里是尚书府,自己昨日已经打扰了平尚书和平秋水一晚,所以雨萧循着记忆中的路出了厢房直奔正门。及至前厅时帆叔看到了她,“咦,洛姑娘你怎么醒了?”
“帆叔,帮我告诉平尚书和平大夫一声,昨日多谢他们的照顾,我先回去了。”说完雨萧大步出了尚书府。
“哎……”帆叔有些纳闷,不是昨日听煲药的丫环说洛姑娘伤得不轻还是少爷抱着回得厢房吗?怎么这会儿就好了呢?
北武街住的都是地位显赫的京城高官或这皇族府邸,因为时间还早,整条北武街上只有雨萧独自一人走着,她的胸口依然很痛,走几十步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下,就这样辗转来到了南雀街上。
南雀街上已经三三两两走过晨起的生意人,雨萧见离旧宅还有一段距离,加上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就来到一旁的墙边靠着缓一缓。
“主子,是洛姑娘。”拓月最近身体情况又变得糟糕了,他打算趁早上没什么人去一趟悬壶馆,不曾想轿外的惊鸿忽然开口说道。
拓月心中一动,轻轻掀起轿帘,正对上雨萧不经意间扫过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