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缘头的没抬,一块巨大的冰棱从天而降,迫的黑鹰不得不靠后,方镜缘一点不含糊的继续那很多的冰雪,敷在小孩子心口上,还有口鼻耳朵中,他冷冷道:“你们不了解寒凌国,少在那烂好心,害人害己。”说罢抱着孩子就消失了。
黑鹰想追却一直被从高处坠落的冰棱挡住去路。等到没了阻隔却只剩下方镜缘一个人了,黑鹰凑过去问道:“那孩子呢?”
方镜缘斜眼看了下他说道:“薛梓彤今天是不是闯祸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黑鹰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黑鹰一听薛梓彤,忙说道:“是的。”
方镜缘皱着眉头说道:“那女人不是很有几分小聪明吗?怎么这么快就锒铛入狱了,说了不要给我添麻烦。”
黑鹰懒得和他计较,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这里发生过一场灭城的灾难,所有的人都死了,这座城城主的女儿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就年年求学,以冰为心,将这些人的记忆复活,所以,一旦他们接触到热的东西,心就化了,人就死了。”方镜缘懒洋洋的解释道。
黑鹰惊讶的目瞪口呆,他以为自己见过最奇特的人就是薛梓彤,可是居然还有比这更为离奇的事情。
冰牢中薛梓彤和胖管事两人开始促膝长谈,寒凌国以前是大历的附属国,寒凌国的国主叫龙印,他在位数十年一直是个兢兢业业的皇帝,虽然只是附属国,但是在龙印的打理下这个国家的百姓过的十分富足安康,龙印是个很正派的人,他的正妻死后,一直励精图治也没有续弦,生活的清简规律,可是独独有一点,就是他的独女,龙女,这个青春貌美,全寒凌国最尊贵,最受宠爱的小女孩,被龙印完全宠坏了。
龙女的脾气很差,性格也十分乖张,而且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喜欢呆在家里涂脂抹粉之类的,她喜欢到处乱跑,喜欢冒险,喜欢去那些禁地。她闯过很多祸,却从没有付出过什么代价,龙印舍不得,总是为她一力承担下来,每次说她两句,只要看着龙女双眼微微发红,他就舍不得,他的发妻是他一生的挚爱,这个孩子长的那么像她的母亲,他怎么舍得她受委屈,不过是叹口气,便随她去了。
跟着龙女的胖管事叫作庞仁,打小看着龙女长大,龙女虽然被宠坏完了,可并不是个无可救药的坏孩子,她只是非常桀骜不驯,不受礼法约束,很有几分侠义之心。再一次奇遇的时候碰到了一直不得志的方镜缘,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方镜缘和方世昭是同门的师兄弟,可是方镜缘性格脾气都比较古怪,纵然本领比方世昭大,但是没有方世昭嘴甜会做人,于是方世昭在福山仙地里做活神仙,他却带着自己的酒葫芦仗剑江湖,可是这样的生活对方镜缘来说,倒也惬意。
寒凌国初学,龙女一席红妆心情大好,寒凌国一向春暖花开,很少见雪,可是龙女喜欢雪,她喜欢黑白分明的世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中间地带,没有模棱两可,她在父亲的完美保护下,执着的坚持着自己的世界观。
“庞仁,我要出去玩,去把我的黑马牵过来。”龙女一面扭着披风上的纽扣,一面足下生风的向皇宫外走去,庞仁,来不及劝只得拉了马来,陪她出去。一席红衣,一骥黑马踏着初雪向太阳的方向跑去。
庞仁心宽体胖珠圆玉润的,笨拙骑马追了过去。满城都有龙女马蹄的蹋痕还有她那恣意的银铃般的笑声,她的马术很好,骑马的姿态也是飒爽好看,红色的耀眼披风在风中吹的翻飞,很快就到了寒凌国外面的一个小酒肆。
这小酒肆接待的都是些过往的奔波之人,给人一个休息的地方,酒菜都十分勉强,龙女跑了一趟马,口中干渴,她一向不娇气,坐下来,便豪气万丈的拍了一锭银子,让小二备下些上好的酒水来,小二哪里敢怠慢,烫了两壶黄酒,摆出一叠蚕豆,一叠咸花生,一碟豆腐干,另有三个切开的咸蛋。
众人纷纷侧目,这华衣美服性格刚烈的女子是什么人家的啊,这般气魄。龙女也不在意,她习惯了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可是邻桌偏偏有个丧眼的外乡人,龙女冷眼扫过去,一身乌起码黑的蓑衣,似乎是喝高了,趴在桌上困觉。
龙女也懒得搭理,自顾自的小酌起来,可是那掌柜的却很不自在,他开的是饭店,又不是客栈,趴在他的小店睡觉,还要占她位置呢。便使了个眼色给小二。小二看那外来人,穿的寒酸,便直接上脚踹了一下他,那人喝得太醉居然没有动静,连着踹了好几脚,才醒过来。小二下手挺重的,寻常人根本吃不住这几脚,可是那人昏昏然醒过来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