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彤摇摇头,沉默道:“我到现在还能经常想起薛梓柔挖去我双眼时的感觉。”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爱早就迷失在了恨里,即使没有恨,此生也不想在见了。
“那我觉得,你不如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和慕流年在一起算了,我看你们现在关系也不错。”房和暖说道。
“不,若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就要查个清楚,我一向活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薛梓彤果断说道,在一旁的水盆里浣了浣手躺下了。
夏洺澜和房和暖走后没多久,慕流年回来了,看到躺在床上的薛梓彤,起初以为她睡着,可是看到她大睁着眼睛看着屋顶时,有些吓到了,用手在她僵住的眼神前晃了晃说道:“你怎么了?见到大家不开心吗?”
“开心。”可是薛梓彤依旧保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唉,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慕流年轻轻推推她说道。
薛梓彤动了动,慢悠悠问道:“你刚去哪里了?”
“刚带了会久久,小家伙喜欢新地方。”慕流年难掩心中对久久的喜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似乎是经人这么一说越看慕流年越觉得可疑,虽然依旧找不出太多他和萧弘瑾的相似之处,萧弘瑾霸道多疑,虽然也是一脸桃花相,但是他的性格和地位很少让人还有闲暇关注到他的脸,可是慕流年就恰恰相反,任何时候人们想到他的第一反映都是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两人性格反差太大。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坏消息吗?”慕流年关心道。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强势,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和我说真话,很多人都会选择骗我。”薛梓彤仔细的看着慕流年。
慕流年眼神中有那么一丝快到让人几乎无法捕捉的迟疑说道:“好啦,我就刚和久久的新奶娘多说了几句,你至于嘛。”
薛梓彤立马窜了起来说:“谁,哪一个?你们说什么了?”
慕流年笑笑:“我骗你呢,灵寿和梁喜争着要带那孩子,奶娘都没顾上请。”
薛梓彤冷眼看着慕流年,他的确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而不引起怀疑。
薛梓彤皱着眉头道:“你为什么总是要说谎啊。”
慕流年睁大眼睛委屈道:“不是吧,我只是调节一下气氛,逗你开心的。”
“感情不就是两个人坦坦诚诚的相伴在一起吗?”薛梓彤突然问道,慕流年有些惊讶她突发此问说道:“其实,也不全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能对对方好,让对方过上她最向往的生活,因为有时真实太让人不好受了,所以有时候谎言也是伟大的。”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伟大,我就希望我的枕边人,是可以完全信赖的,不要多么轰轰烈烈,不要多么荡气回肠,就是两个人简简单单,从来不会彼此怀疑,从来不会彼此伤害,就好。”薛梓彤说道。
“但凡有点骨气和责任心的男人,都会选择告诉自己的女人,没事的,一切都好,然后自己默默的承担下来,梓彤,你有时候太强大,你可能觉得不需要,但是在喜欢你的人眼里,你是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慕流年温柔道,用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
薛梓彤躲开又懒懒的躺会了床上,慕流年见她情绪真的不高于是说道:“你知道吗?俪娘好像和秦季同好了。”
薛梓彤刚躺下立马又诈尸一样的坐起来了问道:“什么?”
“真的,我看到俪娘给秦季同送荷包了。”慕流年一脸神秘兮兮的得意之色。
薛梓彤有些诧异道:“不会吧。俪娘一直看不上秦季同啊,秦季同貌似也放弃了呀。”
慕流年抓过薛梓彤的手放在嘴边说道:“感情这个事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是真感情了。”
“好吧,我在观察观察。”薛梓彤皱皱眉头道。
“你有什么好观察的,我这双眼睛,可是在风月场中泡了多年,这种事稍有眉目我就能看出来了。”慕流年得意道。
“是啊,你们各个都是情场高手。”薛梓彤冷嘲道。
慕流年看着薛梓彤说道:“喂喂喂,你今天怎么就是看我不顺眼啊,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你之前那个有面子啊。”
薛梓彤看着慕流年,转念一想说道:“怎么会,我根本就没爱过他,我们当初就是为了交易在一起的,你知道我们彼此交易的条件是什么吗?”
慕流年有些失神说道:“不知道。”
“他坐上王位,放我自由,现在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薛梓彤一脸得意的看着有些错愕的慕流年。看到薛梓彤询问的目光,慕流年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
薛梓彤说完,两人都沉默的躺在了床上,因为床是圆形的,只有靠在中间才可以将身体伸直而不至于脚或者头吊在床边。两人靠在一起,可是薛梓彤能感觉到,慕流年也在想心事,他每次想事情的时候呼吸轻的几乎听不到。
“你在想什么?”薛梓彤轻声问道。
慕流年侧过身来抱住薛梓彤说道:“没什么,好好休息吧。”
薛梓彤就这样被慕流年熊抱着,虽然说不出的温暖,却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危险,薛梓彤虽然从小锦衣玉食父母宠爱,可是刚懂事一些父母就双双亡故,那些一向慈眉善目对她疼爱有加的叔叔伯伯立马翻脸,黑道的纷争向来血雨腥风不讲情面的,人家翻脸是要钱,他们翻脸要命。
所以薛梓彤一向最害怕的也是身边人对自己背叛,可是她骨子里又是个热心肠,习惯了去相信别人,当别人令她怀疑时,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觉得不安和痛苦,而慕流年不管他和萧弘瑾有着什么关系,谎话张嘴就来,她已经有些累了。
她记得萧弘瑾也是很会撒谎的一个人,虽然不是说假话,可是他很擅长伪装,以前总是心疼萧弘瑾年幼时的经历,导致他委曲求全不得不伪装,后来薛梓彤才明白,他一点都不可怜,他成功的骗到了自己,还狠狠的伤害了自己。
两个同床异梦的人,就这样睁着眼睛相拥而眠。薛梓彤知道这点不好,可是她习惯了所有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夏洺澜为薛梓彤置的这套宅子,里面一应仆从都有,独独有两个孩子,薛梓彤想不明白出处,夏洺澜跟她解释说:“这两个孩子是原屋主的主人,家里大人犯了错被处死,我可怜这两个孩子,便认为义子义女,这两个孩子男孩子墨华已经十四五岁懂些人事,家里遭此变故心中自然痛苦难消,妹妹墨姝大概八九岁,虽然沉默寡言,但却很乖。”
“等等,这套房子是罪臣的宅邸,你不会一早就看上了吧。”薛梓彤问道。
“我是个商人,但是人品也没那么烂吧,虽然他们家是可怜,我也确实低价入手的,可是都是正经渠道好不好。”夏洺澜正色道。
薛梓彤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激的夏洺澜气急败坏。虽然哥哥性格暴戾孤僻,妹妹又是个闷嘴葫芦,可是薛梓彤体恤他们年幼就如此坎坷,遂对他们也算是格外优待,墨华到了叛逆期,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