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彤一向乖觉,知道要给这种硬嘴鸭子留面子,不然逼急了,他为了所谓的尊严有做些可笑的事情。
“你能明白成大事更多的是隐忍和绸缪是好事。”薛梓彤声音柔和道。
何无为低着头说:“我已白了头发,才明白这个道理,太迟了。”
薛梓彤朗声笑笑说道:“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不晚。我给你个机会吧,任命你做钦差去彻查此事。”
修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何无为这么多年苦读不就是为了能有个一官半职,报国无门才开始煽动文人,此刻自己的死对头倒是给了他官职,他的心里矛盾至极,这固然是自己多年夙愿,可薛梓彤在他眼里是邪恶的,
薛梓彤耐心等着何无为做着心里斗争,豆大的汗珠已经从他的额头沁了出来,薛梓彤说道:“你不必想太多,你是个有才华的人,能多了解了解现实,将来必成大器,所以我信你,不过,你要记住,达成最好结果的,不是去杀,去消灭,而是去达成共识,赢得双赢,那些官员自然可恶,可是你若把他们赶尽杀绝,大历也就无法运作了,所以你要时时和我密信联系,不要冲动。”
何无为难以置信的看着薛梓彤,强忍着激动的泪水,向薛梓彤鞠了一躬,薛梓彤为他圆了自己多年的梦想,她看到了一个落第秀才的闪光点,而且付诸了行动,除了薛梓彤给的官职,何无为更感动的是薛梓彤的信任和托付。
薛梓彤怕何无为太激动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丢人,便打发他出去了。俪娘送走何无为说道:“陛下真的信的过这个何无为?”
“他心思不坏,就是人太单纯了。”薛梓彤淡淡道。
“我看他就是个草包,别坏了您的大事,若是他出去了,在那批文人面前煽风点火怎么办?”俪娘的话虽然不中听,可是句句都是为薛梓彤着想。
“用人不疑。”薛梓彤继续喝着茶水,刚才和何无为浪费了太多口舌,好好补补水才行。
“那也不必用他啊,他什么身份,他和咱们是对立的,再说,他的才干也当不起这个大任。”俪娘还是愤愤不平,她看过何无为写薛梓彤的那些文章,恨得她牙痒痒,要不是薛梓彤坐镇,她早趁人不注意给他下药了。
薛梓彤看着俪娘悠悠道:“你别忘了何无为是如何引起我注意的,他是一面旗帜,谁拿到他,那么文人的心就在谁那,太子和五皇子我没有什么兴趣和他们斗,但是文人们要安抚的。”
俪娘看着薛梓彤有些心疼,她是多桀骜不驯的一个人,可是如今为了大局影响,薛梓彤多忍气吞声,俪娘就是见不得何无为那副猖狂的模样。见着薛梓彤全然没有半分尊敬,薛梓彤委他重任,他连一点感激都没表示出来。
“俪娘你去拿些冰梨子来。”薛梓彤回到凤藻宫,取下满身佩戴的华丽配饰,何无为料理了朝政中就没有那么多紧要的事了,自己又可以过起高高挂起的悠闲生活了,薛梓彤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宫廷中的生活,将生活打理的倒也有趣。
薛梓彤吃了些点心,便想歇个午休,薛梓彤刚入梦境,就听到俪娘喜鹊似的冲了进来,薛梓彤翻过身去假寐,俪娘说道:“陛下,您醒醒,您看谁回来了。”
薛梓彤一听有人回来了,忙跳了起来,披好衣服,整理好自己,一面说道:“你,快去快去把人给我请进来。”
俪娘忙巴巴的跑出去,薛梓彤找来一旁的镜子看了眼自己,才放心的把镜子放下了,看着俪娘引着受了些伤的慕流年回来,慕流年依旧是一身花衣,五官依旧精致的像个女孩子,只是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少伤痕,薛梓彤看事慕流年,心里还是有些失望,薛梓彤原本以为是灵寿回来了。
薛梓彤皱着眉头看着慕流年,又躺回了床上,慕流年见薛梓彤对他回来一点惊喜都没有,有些失落,又很激动的靠了过去,凑到薛梓彤身边,俪娘识趣的让众人一起退了下去。慕流年贴着薛梓彤说道:“人家走丢这么久,都没来找,有没有想我。”
慕流年撒娇的往薛梓彤身上拱,薛梓彤推开他说道:“你去哪了?”
“我那天把您安顿好,就被人劫出去了,好容易给逃出来,就来找你了。”慕流年可怜巴巴的说道。
薛梓彤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问道:“谁劫了你?”
慕流年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根本就不关心我,我要知道谁劫了我不早就被灭口了。”慕流年一面说,一面用拳头砸在床上。
薛梓彤皱皱眉头说:“那你还好吧?”
慕流年立马来了精神说道:“我身上受了好多伤,你看看。”慕流年一面说,一面脱衣服,给薛梓彤看他身上的伤口,慕流年脱衣服的速度那叫快,薛梓彤从没见过有谁脱衣服比他还快。
薛梓彤忙抓了慕流年的手说:“可以了别脱了,那受了这么重的伤,去找御医给你包包吧。”
慕流年黏人的功夫一流接着说道:“不要,你之前从薛梓柔那回来,我可是背着你的,你是不是欠我人情,现在就是还人情的时候。”
薛梓彤扶额,不过她也确实觉得对待慕流年的问题上,她有些不地道,但是她的冷漠只是为了体面的保持距离,薛梓彤爬下床来,拉下窗幔将半裸不裸的慕流年给关了起来,薛梓彤远远守着的小宫女将一应包扎的药品给送了过来,薛梓彤一手端着药盘子,一手掀开帘子,只见慕流年躺在被子里,被子方方正正的盖在他身上睡的正香,薛梓彤掀开被子给慕流年一点一点的收拾伤口。睡梦中的慕流年干净的真像个孩子,薛梓彤小心翼翼的不碰着他,深怕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