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彤确实有些恼方世昭,知道方世昭的能力,也知道方世昭的职责,听到方世昭沉默下来,她知道方世昭心里可能有些不舒服,其实自己的气来的也来没原有,方世昭本来就不是自己人,薛梓彤也不能为难别人违背原则,而且这个代价无疑是巨大的,不能因为在山谷时方世昭精心照顾过自己,自己就一副理所应当的要求她为自己做什么。
薛梓彤正在努力做着心里建设,可是她的沉默看在方世昭眼里,却让方世昭以为是在生闷气,于是方世昭幽幽的问道:“你是不是怨我不帮你。觉得我肯帮薛梓柔都不肯帮你?”
薛梓彤愣了愣,淡然道:“其实也没什么,本来你就不是任何一方的,巧妙的处在对你最有利的位置,若我是你,也会这么做,你帮过薛梓柔,也帮过我,我也不能要求你或者埋怨你什么。”薛梓彤一番话虽然说的十分得理,可是就因为这理智将二人之间的关系化了道银河,昔日营造出来的亲密,也不能抵挡在薛梓彤心里的那份疏远,夏洺澜和齐绍均固然不能赢得她的芳心,可是在薛梓彤的眼里他们是自己人,他们受了伤,她会保护他们,为他们难过,而方世昭出现什么问题薛梓彤就不会有同样的反应了。
方世昭竟然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回,只是觉得心里空空荡荡,其实以前也是这般空荡,只是里面从没装过什么人什么物,如今有人进去过,又不愿待在里面,心里就空了,对比起来就越发的空了。
方世昭沉默的为薛梓彤泡好茶,沉默的坐在一旁,感觉到方世昭不同寻常的低气压,薛梓彤问道:“你,怎么了?”
方世昭轻声道:“没什么。过日记就要进狄绒的地界了,狄绒的人蛮荒不讲理,你还是多休息些,到时候小心应对才是。”
“我挑了条比较偏的路去狄绒王都,野莫已经继位,王都大帐有固定的位置,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薛梓彤没有察觉到方世昭的异样,最近自己整理记录的资料让薛梓彤选了一条准确无误的路,薛梓彤思路清晰的向方世昭说道。
于方世昭而言,天下之大皆了然于胸,薛梓彤介绍的那条路,方世昭也准备建议给他,为薛梓彤偶尔犯点小规,他还是能够做的。
方世昭哑然一会问道:“你看不到是,如何选择地形的。”于旁人而言,就算两只眼睛都十分健全,也很难从复杂的地形和狄绒游牧民族的居住习惯中选择出这条道路了,狄绒是马背上的民族,主要靠畜牧羊群牛群维持生活,所以普通人的生活便随着草水丰茂的地方而居住,薛梓彤不但精通狄绒地形,也了解狄绒的民族习惯,还了解草随着季节的变化,不过在薛梓彤初和野莫交易时,她就一直十分留意狄绒这边的动向,薛梓彤从来不做不把握之事,这分把握是靠长期大量的准备,才能在算时间内完成旁人看上去无法达成的事情。
或许方世昭的能力来自天命,而薛梓彤却是更多的依靠自己的努力和聪慧,方世昭想到这一层觉得自己是问了局废话。
薛梓彤淡然道:“哦,以前就知道的,现在刚好用上。”薛梓彤说的轻描淡写,对她而言,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每件事,她都会尽自己所能的做到极致,哪怕是未来可能要用到的一只力量,薛梓彤都会仔细踏实的做好准备。失明后,薛梓彤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脑容量,以前有眼睛时,记不住什么便记在纸张上,如今却统统要记到脑子里去,就好像脑子里存了很多软件,或者文档,需要时便提取出来,薛梓彤惊人的记忆力,确实起到不少作用,没有让以前积累的知识给流失掉。
方世昭忍不住佩服的点点头:“你选得确实不错。”
薛梓彤忍不住勾起嘴角,她在笑,是啊,能选错吗?这是件攸关所有人生死的大事,狄绒的地界,习性,薛梓彤已经烂熟于心,只怕出一点点差错,外人看来薛梓彤做什么事总是那么容易,总是那么取巧,其实她自己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的积累,才爆发出一个完美的结果来。
待众人休整过来,储备了新的物资,便又上路了,狄绒人从不耕作和狄绒的地貌也有极大的关系,一入狄绒的地界,便是忙忙大漠,虽然还不至于寸草不生,可也不过是几里地长一些不怎么需要水的植被,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地上的土已经被狄绒的骄阳晒的几乎干裂,用手搓一把在手里,便成了沙随风飘去,连绵的山脉,几乎就是一块块顽强的巨石,他们的表面已经被风沙雨水腐蚀的千沟万壑,就像狄绒人的脸,沧桑而悲壮。
薛梓彤感到皮肤里的水分都要被干燥的空气和烈日给吸光了,鼻子和嗓子都干的发痛,薛梓彤为了避开野莫的牧民,特特没有选水草丰茂的地方,因为那里有牛羊,便有人家,平日里狄绒人住在简单的帐篷里,到了冬季,凛冬将至,狄绒人就给自己盖一些好一点的房子,度过难熬的冬季,这些房子到了夏家就空了,人们要去放牧,到冬天才回来。
薛梓彤起初见到时,十分惊讶,而且因为他们走的地方比较干旱,也希望能从那里找到一口井或者遗漏的物资,如果运气好他们也希望能在里面休息一下。毕竟那是要度过一个冬天的地方,房子应该建的不错。
薛梓彤看不到,但是感觉的到低落的士气,她以前曾经叫来与狄绒贸易的侍者给自己捎来过狄绒的一些信件,其中使者用寥寥几笔勾过狄绒人住的房子,知道这里根本谈不上什么布局风水精巧,不过是些粗陋的石头堆起来,冬天狄绒人就用牛皮羊皮将石头之间的缝隙堵起来御寒。也因而这里留下了浓厚的腥味。
薛梓彤摸摸鼻子想要挡挡那刺鼻的味道,可是依旧令人作呕的直冲鼻孔。但是他们来野莫几天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走了那么远才看到这一处住处,在简陋也要休息一宿才行。
薛梓彤命众人在此间休息,方世昭去寻水源,其他人负责开始安营扎寨打扫卫生,俪娘是个心思精巧的人,是在形象馆的香衣云鬓中抛出来的雅人,她采摘了些植物,榨出汁水抹在四周,腥味被植物的清香所代替,众人立马舒服了许多。纷纷效仿,将行囊安置好,方世昭也找到了水,浅浅的一弯小泊,估计是下雨是积下的,众人已经空了的水壶都满满的灌了起来,水中还有不少沙子,众人还不舍得多喝。于薛梓彤这些爱干净的人而言,还加一重不能洗澡的难受和难堪。
夜间众人便一起睡在这所破败的临时住所,这个小院子没有井,没有任何遗留的东西,狄绒的人太穷太落后,他们的日子过的很艰苦,
白天骄阳似火,踩在地上烫脚,但太阳落下,冰凉冰凉的让疲惫的人都几乎难以成眠,细软被褥本就不过,薄薄的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