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彤看着她们,声音利落干脆的说道:“本宫刚入宫时,才刚诞下麟儿,各位一直尽心尽力本宫是看在眼里的,自然你们的赏钱要丰厚些,可是因为近来宫中风气不好,有些心思活络的就按奈不住,在凤藻宫,出个小错,打个碗,丢个东西,偷吃些零嘴儿,本宫概不计较,但是若对本宫不忠,心里没装着本宫,没装着凤藻宫,没装着大家,那可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众人诺诺应是。
“本宫一向不喜欢虚的,说了心里没本宫的,做奴才不安分的,本宫自然是要重重的罚,前几日我着小桂子往母家送的手札居然外泄,小桂子你来和大家说说吧。”
众宫人都是一愣,这小桂子心思活络,看着帝后不和,薛家式微,很快就要淘汰了,薛娘子得宠,而且皇上不是一般的宠,他们只当薛娘子有望当皇后,便想着法的巴结薛梓柔,这合宫谁不知道薛梓柔最恨的就是薛梓彤,于是小桂子就自作聪明的把薛梓彤的消息偷偷给了薛梓柔身边得脸的太监。
前些日子他看到薛梓彤对付薛梓柔的手段,心里开始害怕了,便偷偷的溜了出去,可是这小桂子因为一向乖觉,在主子面前得脸,行事向来嚣张,又贪财舍不得皇宫中的富贵,薛梓彤很快派人将他找了回来,而凤藻宫的人都竖着耳朵擦亮眼睛,看看第一个背叛薛梓彤的是个什么下场。
薛梓彤坐在那里,两个身材魁梧的太监将吓的几乎晕厥的小桂子架了起来,这两个魁梧的太监,是地府的人扮的,薛梓彤觉得还是自己的人用来最得心应手,这些宫人很有可能都是景延帝精心送给自己的一份大礼。
薛梓彤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灵寿说道:“这宫人不守规矩,不听主子的吩咐,背地里陷害主子,该当何罪?”
“该当杖弊。”灵寿沉声说,可是薛梓彤看出她很紧张。
薛梓彤不到万不得已也不用开始启用酷吏,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心甘情愿的追随薛梓彤,而作为薛梓彤来说,保障自己的安全最为紧要,所以这凤藻宫也要如铁桶般才是。
“诶,我们都是读过书的人,还是不要那么血腥吧。”薛梓彤淡然道:“我特地制作了一种新的惩罚工具,叫蹦极,那小桂子就来试试吧。”
古人的楼不过三两层高,没有特别高的环境,便是站的高些也有点害怕,凤藻宫的藏宝塔,专门是堆放薛梓彤的各种宝物,这塔是精致高耸,有四层楼之高,因为是为了储物建的较为狭小。
两名乌鸦将已经腿脚发软的小桂子押到了顶层,那里早早的立着一根金属桩子,几乎和房子融为了一体,众人都被领到院子里覌刑,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脸上带着期待,有人脸上挂着恐惧,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薛梓彤有些厌恶,她一向最反感酷吏,可是对付这些宫人却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他们在皇宫中饱尝人情冷暖,将他们的心暖化,薛梓彤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薛梓彤不喜欢做下太多杀孽,当真去折磨他们也太过残忍,想来想去只得用这个法子威慑一下众人,虽然不能对犯人造成什么伤害,可是到底能因为新颖起到些威慑的作用。
小桂子哆哆嗦嗦的站在高台上,大呼:“皇后娘娘,我知错了,您饶了奴婢吧。”一声声尖利刺耳。
薛梓彤并不急着下令,她要将这悬而未决的恐惧拖得久一点,让其余的人也感受一下,皇后并不是她们想糊弄,就可以随便糊弄的,而且事关皇后母家,始作俑者一定会受到严惩。
小桂子被特质的绳索捆住,乌鸦于这类旁门左道一向是融会贯通,通过特质的手工编造,绳索具有了拉伸弹性,薛梓彤有着人制作了稳固的安全带捆缚在小桂子的腰间。乌鸦们凶神恶煞,这些东西小桂子也从没见过,他只当是要将他绞死,几次三番的抗拒带上安全带,乌鸦们虽然明知道安全带可以保他性命却并不告知他,最终套在了小桂子身上。
司礼太监喊道:“行刑!”
小桂子便啊的一声被乌鸦从高塔上推了下来,他的声音划破了天际,而他并未向众人想象的一样,跌落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或者脑浆迸裂。他在即将接近地面的一刹那,戏剧性的弹了起来,接连弹了几下才便吊在了半空中,院子里的气味变得很难闻,小桂子因为害怕大小便失禁了,宫人们皱着眉头却不敢说什么。
小桂子被从绳套上解下来,跪在地上为自己的劫后余生痛哭流涕的嚷道:“谢皇后不杀之恩,谢皇后不杀之恩。”
薛梓彤要的便是这个效果,她来自现代,她尊重生命,可是这里的宫人,身世太过可怜,遭遇也太过坎坷,他们的心灵已经有些扭曲了,你待他好,他总觉得是在图什么,相反你整日打骂,他反而顾不上使那些坏心眼。
薛梓彤只是要这个小桂子感受一下,自己可能被夺去生命的感觉,让他在这灭顶的痛苦面前洗心革面。
薛梓彤不再多说什么,看着小桂子,幽幽说道:“小桂子运气不错,从今往后,凤藻宫的规矩若有人在敢触犯,本宫可不能担保那绳子会不会突然断了。”
宫人们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一屋子的人没有一点声音,听完薛梓彤的训话,齐声道:“是。”
“凤藻宫的宫人众多,没规矩不成方圆,我看你们啊,最近太过松懈,灵寿已经在本宫的授意下拟定了凤藻宫的宫规细则,众位需牢记在心,不同的错误,本宫会按不同的程度来惩戒,说道做到绝没有靠人情,靠打点就能蒙混过去的。”薛梓彤沉声说道,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穿透力,将她要表达的意思迅速投进她们意识里。
“光说不练,本宫怕你们记不住。”薛梓彤伸出一只手来,她的手细腻白皙,看上去仿佛一块上乘的汉白玉,中指上带着红玛瑙的戒指,小指和无名指带着长长的金甲套,灵寿将一个册子递到了薛梓彤手中。
“景泰元年,十一月初六,蓉嬷嬷私自拿了凤藻宫的翡翠琉璃盏,托小太监倒卖出去,杖责五十,并将翡翠琉璃盏赎回来。”薛梓彤接着念了十来宗类似的案例,人人心中都提了根弦,在宫里有一种极不好的风气,得脸有势的奴才经常将皇家御用的东西倒卖出去,一旦事发,可怜兮兮的往主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