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她自己手上的事也多得忙不过来。
钱庄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但她开的钱庄运作和管理模式都是按照现代银行来的,这些土生土长的古人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年关资金流动尤其多,许多事情都要她亲自处理。
另一边的形象设计馆,生意更是火爆。年节上正是走亲戚串门的时候,一个亮眼的妆容无疑能给人加上不少的印象分。
薛梓彤倒是收了些学徒,可这些人满打满算学了也还不到一个月,水平跟她绝对是没法比。那些官家小姐太太们手头都不缺钱,好的就是那个面子,宁可多花几倍的价钱也要薛梓彤亲自出手。
薛梓彤实在忙不过来,只好立了个规矩,每日只接待三个人,价高者得。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她赚了个盆满钵丰,心里狠狠赞扬了一番那些夫人小姐们的慷慨。
房和暖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叫价声,笑嘻嘻地凑上前拽住薛梓彤的袖子道:“你现在可是我们之中最富有的了,一定要请客啊。”
凌碧疏附和地点头道:“梓彤现在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了,等同一品衔,请客一定要去知味轩,上四层才符合身份嘛。”
“对对对,哎呀,我都没去过四层呢。”房和暖眯着大眼睛,一脸向往的模样。
薛梓彤佯装恼怒地瞪着两个人道:“我就赚了这么点子家当,你们两个好意思合起伙来算计吗?”
她两个月前才和两人相识,当时加上她一共有五个人,都觉得颇为投缘,便答应了免费帮她们设计妆容,却不想第二天府里就爆发了天花疫症,她在府里关了一个月。本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们该将自己忘记了,却不想还有两个人记得自己。
一来二去,她们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不过,薛梓彤觉得用损友来形容面前这两个家伙更合适一些。
听着薛梓彤的话,房和暖不以为意地道:“你好意思在我们两个人面前哭穷吗?不说你手头上的铺子各个日进斗金,就是皇上赐给你的食邑,也够你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吧?可怜我们两个就那么点紧巴巴的嫁妆,还得等出嫁了才能到自个儿手里。”
薛梓彤坏笑着道:“怎么着,咱们和暖这是恨嫁了?要不然我帮你跟侯爷夫人说一说,让她催一催你的夫家,赶紧把你娶回去啊。”
房和暖脸色登时爆红,狠狠一跺脚就朝薛梓彤扑了过去,“你这个坏丫头,就知道调侃我,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哎呀,你别跑。碧疏,快帮我抓住她。”
“我来了。”凌碧疏大笑着站起来加入战局。
薛梓彤不怕死地对两人挑衅,“来啊来啊,怕你们不成。就算你们两个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一刻,薛梓彤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回到了十四岁一般,隐藏在心底的跳脱一下子冲破了束缚。她肆无忌惮地笑着闹着,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房和暖和凌碧疏虽然都是真真正正的十四岁女孩,但她们自幼生长在大家族,每日里被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着,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规矩,也就在薛梓彤这里,可以让她们尽情释放真正的自我。
三个被压抑狠了的女孩子,疯了一般在房间里嬉笑打闹着。
“小姐,今日的三位客人已经选出来了。”房间外突然传来侍女的声音,房间里打闹着的三人像是被突然按了暂停键一般,戛然而止。
三人各自压抑地咳嗽了一声,一齐拥到一面大镜子前,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发型,转瞬间又变成了矜持高贵的大家小姐,谁也看不出刚才疯闹的模样。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和暖装模作样地道:“梓彤既然有事,咱们就先告辞了,改天再来拜访。”
薛梓彤不露声色地道:“你们的妆容我再斟酌一番,最晚三天后就成了,不会耽误事的。”
凌碧疏凑近了她,小声道:“知味轩请客,你可不能忘了。”
这个吃货,薛梓彤暗自笑了笑,回了她一个“忘不了”的口型。
她现在的身家,别说去知味轩吃一顿饭,就算天天在那里吃也是没问题的。只是想到自己手里的银子要送到夏洺澜那个家伙的手里,还是忍不住略微感觉有些不爽啊。
那个家伙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她好歹也是个美女,这家伙做生意的时候竟然分毫不让,简直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与此同时,正窝在书房里看账本的夏洺澜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他抬起头,揉了揉鼻子,淡淡一笑,自语道:“肯定又是薛梓彤那个贪财的小丫头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