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休息了一下,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来,周围的景物提醒他自己依然身处极度危险的境地中,如果现在休息,马上就会被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赶上,他们真的会杀掉自己。该死的。为什么要找到我来做猎物?一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就不由得心中一寒。
可是……自己真的能逃出这片森林吗?正要抬tui离开,忽然对面的树叶发出一阵悉悉啐啐的声响,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修长身影排开树丛,出现在他的面前,追杀自己的杀手。
他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拔tui就跑,可是没跑两步他就停了下来,从背后掏出一把手枪,转身用枪指着跟上来的杀手。可是这个杀手就好象完全没看到他手中的枪一样,依然不紧不慢地朝他走过来。
他握住枪的双手在颤抖,眼看着此刻在他心里犹如地狱招魂使一般的杀手一步步向他接近,心开始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一时间竟然完全没有了开枪的念头,呆呆地任凭杀手走到他的面前。
“啪。”到一声,杀手抬起左手将他的枪打到一边,同时右手闪电般地伸出,准确无比的扼住了他的喉咙,***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捏住他的脖子,接着,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的颈椎骨便活生生地被掐断了,脑袋无力地耸搭在肩膀上。
“第五个了……”张子文口中喃喃自语道,随着右手劲一松,这个倒霉的家伙便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张子文将他身上的物品搜出来,子弹什么的放到斗篷反面的一个口袋里收好,其他东西就连同他的人一起被踢进河里,尸体砸到水中扑通一声溅起水花无数,张都没看一眼,纵身跃上一棵大树的枝头,几个腾挪便在茂密的树林里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知道其他人的成绩现在如何了?”张子文一边在枝头跳跃腾挪一边暗自猜测着其他杀手的情况,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森林深处传了出来,扭曲的声音已经完全不像是人声,倒像是野兽的嚎叫。
张子文有些奇怪,虽然这一路走来遇到过许多猎物被杀时的惨状,诡异的杀人方法也见过不少,可是如此凄惨的叫声还是第一次听到。
“自己已经多久没听到这样的叫声了?”张子文微微皱眉,因为他发觉自己竟然开始怀念起听到惨叫声的感觉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尽管心里是如此想,张子文还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调整了一下方向,朝声音的发源地跃去,因为知道自己马上即将面对一个与自己同样的杀手,张子文的动作很轻,灵活的身躯在层层叠叠的树枝树叶间穿梭,尽量少碰树叶,树枝更是一根也没碰到。
张子文隔那个杀手的位置不太近,却也不太远,顷刻之间,张子文便到了林中的一小块空地附近,在一棵大树的枝头停了下来,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大树背后,眼睛微眯着注视着空地上的两个人。
一个是与张子文一样身披黑sè斗篷的杀手,只是他并没有罩上帽子,而是毫不掩饰地将那颗油亮的光头露出来,因为是侧对着张子文,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不过能看出他的体型十分高大。
另一个不用说自然是被杀手所追杀的猎物了,现在这个猎物正被光头杀手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双手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拉起来,光头用脚将他的后背踩住了,使得他不住地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很明显,这个猎物跟光头杀手起码在身体上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过张子文并没有将两人的身体放在心上,他注意的是光头杀手抓着猎物的双手的动作,那个光头杀手居然将猎物的手指头一根根地掰断,每断一根猎物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显然刚才张子文所听见的野兽般的叫声就是他发出来的了。
不过现在张子文还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就是光头杀手的笑声。天哪。他居然在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一般,猎物每嘶吼一声,他也跟着大笑一声。
不一会儿,猎物的十根手指就全被折断了,一双手被光头紧紧地拽住,手指就像打了霜的白菜叶子,无力地向下垂着,胡乱抖动,张子文脸上的肌肉动了一下,可是他从来没有像光头杀手这样,他纯粹就是在享受,享受这种暴虐带来的快感。
“疯子,光头疯子。”张子文给光头下了个定义。
只是他也知道,做为一个杀手,长时间的处于寂寞、孤独、黑暗的角落里,没有朋友、没人理解、没人关心、就算是死了,最多只是给这个世界多添一个孤魂野鬼,还是一个只能下地狱的厉鬼,在生活里扮演这样一个角sè,如果神经还能保持正常那就真的是奇迹了,看来这个光头杀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张子文胡乱想着,再看向空地时,光头杀手已经将猎物的两只断成一节节的手臂松开了,踩在背上的脚也换成踩在膝关节上,反手捞起他的一条tui紧紧抱住,由于光头杀手是躬身半蹲着的,现在猎物的两条tui就像劈叉一样叉开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姿势不对,而且好象在哪里听说过,是在哪里呢?虽然张子文很少有记不住东西的时候,可是现在他竟然也记不起来了。因为只有他不愿意记的东西才会记不住,而太过疯狂血腥的东西他一向都是不愿意去看去记的。
什么叫血腥?什么叫暴虐?什么叫疯狂?这个光头杀手给了张子文一个很好的诠释。
张子文虽说杀过不少人,可深受华夏传统教育的张子文都是一击必杀的,从来不会去折腾猎物。只是小师叔也曾经说过,张子文少了一丝暴戾的杀气,也好也不好。
只见光头杀手抱住猎物的一条tui扛在肩膀上,脸上享受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突然,“嗷。”的一声,光头杀手嘴里一声低吼,抱着那条tui的双臂猛地发力,接着,张子文便听到了真正的生撕活裂的声音。
“滴答……滴答……”雨一滴滴的落到张子文微微仰起的脸上。
雨?张子文伸手一抹,待看清手掌上的液体后,才在心中苦笑一声:“还真的是雨,不过……是血雨。”鼻子里充斥着浓浓地血腥味,头上的树叶也在滴滴答答地下着血雨,这算不算是腥风血雨呢?
光头杀手看着自己满身的鲜血碎肉,却是浑不在意,将已经被血打湿透的斗篷脱下来在头上脸上胡乱擦了几下,随手扔到地上,不过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效果。光头随意四周,感觉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满意一般,裂嘴一笑,少了些许疯狂,却多了几分玩味。
“嗯?他好象还不是一个彻底疯狂的人,好象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这样。情绪化的杀手么?”张到光头此刻已经清澈见底的湛蓝的眼睛,心中暗自揣测,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嘿嘿,有意思。”
忽然,光头杀手眉头一皱,身体缓缓转向张子文所在的方向,一双凌厉的眼神直射向张子文。看光头的样子就知道他是那种不喜欢被人偷窥的杀手,只是……他怎么会看到自己的?不过此刻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因为光头杀手正一步一步朝张子文藏身的大树走过来。
就在张子文在去留之间取舍不决时,一个清脆悦耳的音符钻进他的耳朵,在心头跳了一下,扰乱了他的心绪,声音虽然不算太大,不过却清晰无比,让人听了感觉周围世界的纷乱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个声音在欢快地跳动。
张子文耳朵微微动,光头杀手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已经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侧头仔细倾听。
一个短暂的音符响过之后,紧接着又一个音符响起,再一个……还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富有节奏。渐渐地,一个个音符已经连成了一线,竟然变成一曲美妙的音乐,原来刚才的音符都只是过门,现在才是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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