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不大,只有一间方形屋,长宽大约一丈二尺见方,一张石桌、一张石凳,洞顶一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闪着柔和的光,洞府内的摆设仅此而已,简单至极!
此时三人早没有了先前探索先人洞府的热情,这无声无息的窒闷让三人颇为难耐。
“看来这位前辈早已陨落,只不过在坐化之前将其最后的意志凝聚了起来,这无数年来已经消弱了许多,我们三人才能够平安得站在这里。”吴一凡走到石床之前,透过斗笠,看见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上那双空洞的双眼,僵硬的肌肉显出一丝无可奈何与愤懑。
突然,斗笠一下子滚落在地,化为无数的尘埃,而黑色的长袍也随着斗笠的滚落化作了一抹黑灰。
饶是如此胆大的吴一凡仍然被这一突发的变故吓了一跳,在三人的惊骇下,那黑袍之人的肉身如灰烬般消散于空气中,只留下晶莹剔透的尸骨。
“此人死后,尸骨不朽!此人修为该是怎样的高绝,至少是化神期以上吧?”吴一凡自己也没有什么概念,但能让尸骨禁得起如此长的岁月侵蚀而不朽,那肯定是现在的自己无法想象的。
灰烟散尽,三人走上前去,只见石床之上,“通天老儿卑鄙,不敢应战,以九曲之河困我!”十七个深深的指印,而最后一笔其右手食指还镶嵌其间。
十三个字一气呵成,字字笔笔刀意逼人,历经水月而不朽!
“此人我在修真界偶尔听人说及过,想来就是传说中‘气盖神佛,一刀纵横’的刀无名,乃与通天剑派开山祖师是同时代之人,据传,此人一生爱刀如命,而且好争斗,后来更是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但一刀击败了许多那时代的成名人物,盛名无人能及,想不到竟然陨落于此!”纪芸叹息道。
“既然是位如此了不起的前辈,但最后还是一堆白骨,我们还是把他葬了吧!”苏烟略带感叹的说道。
此时吴一凡已经检查完那堆白骨之中,除了一个古朴戒指之外,就剩下那把带着刀匣子的刀,而这刀匣子也不知道是何物打造,入手冰凉沉重,而吴一凡在动手清理时,纪芸却一眨不眨地紧盯住吴一凡的一举一动。
一个与通天剑派开派祖师同一个时代的绝顶人物,其遗物肯定非同小可,此时此地,就算是那些被众人高赞标榜为正道玄门,佛门高僧,在面对如此场景而不动心者,除非那是哈儿!
仙道无为,仙道不争,那都是骗人的鬼话,无为,那还修什么仙?不争,哪来的杀戮?
吴一凡视如无睹,在检查完毕之后,把这把带匣之刀以及那个戒指放在了石床之上,示意苏烟查看那戒指与宝刀,然后用手中之剑在洞府墙角挖了一个小坑,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衣物把这一堆白骨收殓完毕。
见此情况,纪芸才暗暗出了一口气,要知道,这戴笠罩的吴一凡虽然看似筑基期修为,但其层出不穷的手段早已经引起了纪芸的忌惮,而且在那笠罩之下,其神情难以捉摸。
苏烟在打量了一番刀匣子,就把刀匣子连刀一同递给了吴一凡,并没有去抽出观看,“刀与我们天音谷的功法不和,也没有一个天音谷之人修炼刀道,也许留给壮士还有点用处,而这戒指中之物,我们三人平分吧?壮士看可有问题?”
苏烟这番举动让吴一凡心里一怔,要知道,他可是有个想要打开这戒指的冲动的,而苏烟这般淡然的就把这把刀给了自己,而且还许诺戒指中的东西自己一样不少,这种无欲无求的境界让自己第一次在二女面前显露出复杂的感情。
一直以来,吴一凡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但在不由自主地踏入修仙界后,他对实力的需求变得无比的渴望,而今天,在这看似柔弱的女子面前,吴一凡有了一丝惭愧之色,手握刀柄,丝丝的寒光随着嚓嚓的摩擦声迸射而出,两个血亮的古体字“孤烟”呈现在众人眼前,滔天的杀意厚重如山般伴随着这二字,从刀匣中一点点地透了出来,而刀与刀匣在一刹那间剧烈地震动着,想要脱离吴一凡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