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的儿子,也就是王天华的父亲王德柱刚到家便听见王奶在村西大战蒙家,这事情还是马树伦看完这场精彩的战斗欣慰的回去在路过王家大门前时看见了王德柱便夸大事实的说给了王德柱听,王德柱才急忙放下扛在肩上的大木板,叫上妻子他们急忙赶去村西。
他俩口子这几天都去王天华的外婆家,原因是他的外婆家这两天正赶着修房子,准备在新房里过新年,因为时间紧,便叫王德柱跟去帮忙。
王德柱他们来到蒙家,看着王奶这造型,顿时粗声粗气的说:“嗨,娘啊,您几十岁了,我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王奶还是气喘吁吁的,她白了一眼王德柱,然后一拐杖的朝王德柱腿上打去,口里骂着说:“你这个杂种,你一家都被别人欺负了,你还藏在在家里装死,还要老娘出面。”
王德柱白了母亲一眼,然后拉起王奶就朝外走,口里大声说:“就你事多,你这么闲的无聊,还不如好好在家照管好我爹。”
王大娘上前对蒙大娘赔着不是,转身叫上王天华和顾大娘回去了。
蒙大娘见王德柱两口子这么赔着不是,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有些尴尬。等到人都散了回头看着站在门边化着妆的杏花愤怒的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丢老娘的脸,才出去几天就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以为你真是大城市的人?你不看看你那鬼样子,要不是你买什么妈逼的靴子,会遭来这么一架吗?刚才见老娘被压在地上你也不帮忙,滚你妈的,不要在老娘跟前臭美。”
“哎哟,”杏花还是憋声憋气地说,“打不赢人家就在这里拿我出气,我得罪你了?我化妆又有什么不对,又没有妨碍到哪个。”
蒙大娘见杏花顶嘴,心里更加来气,顿时发着抖站起来,用手撑在墙上,以便使自己晃得厉害的身子不至于站立不稳。她咳嗽几声,吐出一口痰,然后准备向杏花一巴掌打去,杏花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蒙大娘见自己没有打到杏花,于是就放弃了,不过嘴上还是继续骂着:“你这个短命的,老娘这几天生着病,你爹不在家,你倒是自在了哈?身上有几个钱一天到晚的赌,老娘看你越来越放肆了。如果你要是再继续赌钱,你就给老娘滚远点,不要让老娘恶心。”
杏花傻着眼看着她娘这么越骂越有劲,顿时气上心头,她突然大声叫起来,全身发抖地说:“我知道我在你们心里都是没有用的,以前成绩不好每天也挨你们骂,现在你和人家吵架你也把气出在我身上,我晓得你怎么看我都不顺眼,好啊,我走,我走还不行吗?”说完转身回屋,收拾几件衣服,拿上她的化妆品和那双靴子胡乱的塞在旅行箱里,走出来看了看她的娘,一扭头迈出了院门。
蒙秀山追出去想阻止姐姐,但是不论他怎么喊,杏花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村子,杏花看了看四下无人,于是坐在村口的树下伤心的哭起来。
其实杏花也算是一个可怜之人,小小年纪就被迫辍学出门打工,在城里也总被人欺负,城里的女孩子嫌她是乡下人而看不起她,同样是乡下的女孩子也欺负她,总算辛辛苦苦攒了点钱,就想打扮成城里人,目的就是不想被人看扁,回到村里也可以让人羡慕,更主要的还是想自己这几年来受到的欺辱得到暂时的平衡,却不料惹来这么些麻烦。
她一直觉得她的父母因为她是一个女娃儿处处针对她,嫌弃她,父母只对弟弟一个人好,虽然大姐是个女孩,也得到父母的疼爱,那是因为大姐帮助家里做了好多事,任劳任怨的承担家里重活这么多年,父母只好用爱来缓和内心的愧疚。
换句话说,杏花真的觉得她的父母一直在重男轻女。
哭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心酸的看了看村子,看了看村子里的那一排排高大的树木,伤心的拖着旅行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孤雁缓缓而去。
她此时觉得天下之大,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天地间只有她一人憔悴的生活。
蒙大娘看着女儿气冲冲的走了,心里以为杏花只是赌赌气,要不了多长时间还会回来,于是对于杏花的离去她没有伤心难过,反而骂的更加来劲了,直到残阳偏西,她才真正意识到杏花已经不会回来了,于是停止了咒骂,转而像杀猪般的哭起来。
她认为子女都不让她省心,更觉得现在家人一个个离她而去。为什么外人敢上门挑衅,敢指手画脚的对付她蒙家,就是因为自己儿女也不和谐,都敢与她顶嘴。
从此,蒙大娘因为伤心过度,病情更加严重,几乎是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