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狐不过是睡了半个时辰,便听到丫鬟来报,说夫人来了,要她起来迎接。
阿狐揉揉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哪一位夫人来了啊?要她起来迎接这么厉害。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死鬼童子牙的夫人。
如今童子牙都死了,她化悲愤为毒辣,专门寻府中的妾侍和妾侍所生的孩子麻烦。
其实童子牙在外面还有几房外室,她不敢去,因为童子牙生前都派了人看守,那些人不属于太师府的人,她也不敢张狂,只能是寻府中那些人的麻烦。
原本她是住在尚书府的,可童子牙经常回太师府,她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回来。
童夫人姓刘,顾名思义便是刘氏了。
刘氏领着几名粗使婆子便进了房间,阿狐还在拖拖拉拉地穿衣,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这好不容易睡个午觉,就有巫婆前来惊扰,换谁都一肚子气啊。
“大白天的睡觉,是想白日做梦吗?”刘氏的嗓音带着独特的韵味,一种像母鸡的韵味,尖细地直袭阿狐的耳膜。
阿狐抬起头,下巴不禁惊落地上,虽然跟了大小姐的时间不是很长,可这位刘氏,长得眉尖额窄,鼻头无肉,皮肤发黄,眼圈浮肿,是那种自然的浮肿,听大小姐说这种浮肿多是因为肾病造成的。
听说这童子牙对女人的要求颇高,怎地会娶这么一位夫人?
这都不是重点了,样貌没有好歹有点内涵吧?但是这位夫人一副尖酸刻薄的相,三角眼,斜嘴巴,看着就恶毒。
“你找我什么事?”阿狐在深山修行,虽然跟在展颜身边一段时间,但是关于对陌生人的礼貌这个东西还是一直都不在行。
刘氏三角眼仿佛被牙签撑开一般,形状更加的三角了,刻薄的唇一挽起,薄唇上下一碰,就流泻出嘶哑的声音,“哟,我还以为你真的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怎地?被人欺骗了吧?”
阿狐实在不能忍受这样刻薄又嘶哑的声音,仿佛发春的狗在门角低低嘶吼一般。
于是,阿狐不悦地道:“你出去,我要睡觉。”
刘氏仿佛是听了天下间最好听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不,是枯枝乱颤,笑毕,她忽地沉了脸,指着童丽,吩咐身边的粗使婆子,“给我赏她耳光。”
阿狐一怔,退后两步看着虎视眈眈走过来的粗使婆子,“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打人啊?”
阿狐想起她是皇后童颜的母亲,不由得冷笑一声,“你跟童颜简直就是一个德行的。”
刘氏神色一怒,便更显得面容狰狞,伸出颤颤的手指对着阿狐,不敢置信地怒道:“你竟敢妄论当今皇后?今日不打断你的狗腿,本夫人绝不罢休。”
说罢,她回头喊了一声,“来人啊!”
门口顿时便冲入两个侍卫,齐刷刷地站在刘氏面前,拱手道:“夫人!”
“给我撕烂这贱人的嘴巴,再打断她的双腿!”刘氏厉声道。
阿狐瞪大眼睛,不过是说一句,就要打断双腿撕烂嘴巴?这是什么人啊?简直比童颜还恶毒啊。
阿狐怒上心头,也忘记了展颜吩咐的要在府中住两日,冲过去揪住刘氏的头发便往外推,口中怒道:“你给我滚出去,哪里有这么恶毒的妇人?动辄就要打断人家双腿,你的心肠也忒恶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