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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汤小姐还记得我,深表荣幸。”韩千洛伸出手,与汤缘轻轻一握。
“您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吧,刚才在礼堂上好像没有见到您。”看到一向行事随性的汤缘对他表现出相对恭敬的态度,我反复在脑中搜寻也想不起来这个韩千洛到底是谁。
“我是刚到,路上有点事耽搁迟了。”韩千洛看看汤缘又看看我:“沈总的婚礼我岂能错过?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先遇上了沈太太。”
意味深长的目光扫描着我,他顺手把我那还残留在洗手台上的婚纱飘带轻轻挑下来:“婚纱是新娘的第一层灵魂,要爱惜它。”
我听不出韩千洛话里有没有更深层的用意,只是恨不得笑出讽刺的眼泪。
婚纱?灵魂?
就算我穿着黄金甲钻石铠又能怎么样?在我丈夫沈钦君的眼里,不过是一具不配得到爱的躯壳。
等韩千洛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我才转过快要僵硬的脖子,对汤缘喷着酒气说:“你……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汤缘拧着眉头,看失忆病人一样看着我说:“韩千洛呀,朗寒集团的新任当家人,跟沈钦君和姚瑶是大学同校友。
七年前他们维洛卡斯商学院百年校庆的时候,你姐把我们俩也带去了,咱见过他的呀。”
“哦,我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交情呢。”我木讷地揉了揉跳得脱疼的太阳穴,严肃地表示:一场校庆下来,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谁特么记得他是梨子是枣?
如果一定要寻找记忆中最朦胧的一点印象——大概是我独自坐在宴会角落的钢琴前摩挲的时候,貌似有个混血帅哥过来与我合奏了小半段俄罗斯名曲玛利诺之歌。
可惜对我来说,只要有沈钦君在的地方,其他男人就都是菜瓜。我真的不记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