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竹连忙拿出一卷道经,“不提那些了,小十,来,念经,念经。”
陆压倒是老实接过那卷道经,嘴里念念有词,可惜没念几页,就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黄竹看得更是肯定心中所想,连忙把他摇醒,“别睡,继续念!”
陆压揉了揉眼睛,困意连连地说:“可是,我一念就想睡觉。”
“所以更加不许睡,日后你每天都要念道经,今天念完前三章才可以休息。”黄竹脸色不觉严肃起来,“不止是要念,是要把内容吃透,背下来,待你学了一段时间,还有考试。”
陆压皱眉问道:“考试为何物?”
黄竹答道:“考察,测试,对你所学的知识展开的。满分一百分,八十分及格。”
陆压再问:“考多少次?”
黄竹:“这就要看你自己了,到时各自学科都有随堂考、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结业考等考试,默背抄记都是必须的,考不过还需补考,再不过不许睡觉。”
陆压吃了一惊,“不知世间还有这样的制度,甚为折磨人,我是不愿学的!”
黄竹半点不留情,“不行,必须学。”
陆压看他坚定的样子,一想到要天天念那道经,顿觉烦躁无比,伸手去推他,“胡说,娘根本没说过还有这样的规矩,是你编了糊弄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找我娘!”
这小金乌,正常时看着还乖,一闹脾气就回灵山找亲娘的,不愧是做过太子的。
不过颇有教学经验的黄竹老师岂能被小胖墩一推就推开的,他按住陆压的手,挑眉道:“我不与你多言,紫霄宫你进来容易,出去难,考试不及格,也是看不到你娘的,更不提出去了。你若是一直不及格,就一直待在这里,成绩太差,就和那些白鹤睡到一处去吧!”
陆压进来一路也看到了,紫霄宫里的白鹤,那都是睡在池塘边上,自己筑个巢,不似兔子之类的,还可能被八猫童子抱去房里睡。
陆压从生下来到现在,不管是在天庭还是在灵山,那都是没有筑过巢的啊!
三足金乌诶,生来就有修为,筑什么巢。
陆压自觉委屈得很,哭着去拨黄竹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滴下来,“我不要你做爹了,你坏!你走开!”
黄竹要心硬也是很能硬下来的,他淡淡道:“早说了,我本来也不是你爹,等你考试不及格时,再怨我也不迟吧。”
陆压如遭晴天霹雳,也不知是因为前半句还是因为后半句,“你……呜……”
他又气又急,竟是七窍中都喷出小火苗来,有的不小心落在褥子上,将褥子都烧着了。
黄竹吓了一跳,连忙去扑灭那火,不悦地道:“发脾气也不能损坏公物!”
陆压被他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嗝,然后抽抽噎噎地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越说越觉得委屈,嚎啕大哭起来,“我就不是故意的嘛!呜啊——”
他情绪一激动,七窍中喷出的火焰就更大更多了!
黄竹连忙把火羽披风甩开一盖住,免得把整个宫室都烧着了。
看着陆压委屈的样子,黄竹也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连忙给女娲发了封信询问。女娲也很快就回来,没错,陆压真不是故意的!
黄竹虽与帝俊、太一相交多年,但是他们两位大神一不会被压着打,二不会情.难自制成这样,所以黄竹身为一个非妖族,怎么也不可能知道三足金乌习性。
女娲本来也不知道的,她也是偶然才知道,正是因为灵珠子,灵珠子也是天生的火行修为,自带三昧真火。他有时在娲皇宫内和女娲其他童子比试,若是输了,挨上法宝砸,便会砸得七窍之中冒三昧真火。
女娲与太一提及此事,才知道三足金乌也是这样,或是被打狠了,或是自己体内情绪散不出来,达到极致,就会七窍喷火,不过喷的是太阳真火……想来这也是一种天赋呀!
黄竹自知错了,回头一看陆压还在嚎,只是哭久了怕是委屈也发泄完了,那七窍之中不见火,唯有缕缕白烟。
黄竹:“……”
七窍生烟,七窍生烟了!
黄竹连忙过去揭开火羽披风,把陆压搂在怀里道歉,“对不起呀陆压,是我错怪你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压用力背转身体,还可以看到耳朵里在冒烟,“呜……都说我不是故意的……”
黄竹自知理亏,汗颜地去吹他耳朵眼,一面又道了次歉,“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不要你念经了好不好?”
也不知是黄竹的许诺起作用了,还是被他吹得,那白烟果真渐渐散了,陆压闷声道:“好,我要睡觉。”
“睡吧,睡吧。”黄竹又扶他躺下来,看他闭上眼睛,想了想,又把经书拿起来,开始念。
陆压愤愤然睁开眼睛看着黄竹。
黄竹不觉有些心虚,“……只说不叫你念,没说我自己不念给你听呀。”
陆压气恼地翻身捂住耳朵,可惜黄竹的声音仍然是毫无阻拦地钻进他耳朵里,使得陆压痛苦地紧皱眉头。
黄竹一边念经一边观察,心道,来吧,准提,看看是你们西方教的教义比较能糊弄人,还是我的填鸦式应试教育更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