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本君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儿子送的新年礼物呢!”
祁玥故作感慨地叹了一声,让祁宝贝瞬间不淡定了,“爹爹,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呢?居然跟宝贝讨新年礼物!”
“这和‘无耻’有什么关系?”
某王君挑了挑眉,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把宝贝当成是普通的孩子看待!
“宝贝儿……俗话说一碗水要端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年都会花心思给薰浅准备新年礼物!”
叶薰浅听到祁玥这么说,忍不住笑了笑道:“祁玥,你真孩子气,和宝贝一般见识什么呀!”
祁玥神色莫名,薄唇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薰浅,我是在教他待人接物要一视同仁,公平公正,否则日后我怎么放心把偌大的家业交到他手上?”
“……”叶薰浅一阵失语,想想某王君这幅德行,她也是醉了,吃醋吃到这份儿上,还如此冠冕堂皇地找理由,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再说了,祁王府和贤王府都重孝道,这小子仗着自己年纪轻没大没小,若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是我这做父亲的管教不严呢!”
叶薰浅继续风中凌乱……
祁宝贝微微抬起下巴,那双下一号的凤眸里此刻写满了“委屈”与“无辜”,他伸出手,扯了扯祁玥的衣袍,声音软糯糯的,“爹爹,你胡说八道,这五年你都不在宝贝身边,何时管教过宝贝了?”
“你的意思是说,从今天开始,本君应该对你严加管教了吗?”
祁玥眸光掠过小家伙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眼神中的柔情减去了三分,取而代之的威严与严厉,身为祁王府的家主、炼狱的主人,他从来都不缺少严肃的表情,只不过在对待叶薰浅时收敛得干干净净而已!
宝贝是她给他生的儿子,他爱屋及乌,自然也多了几分宠溺与包容,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任由着小家伙闹!
男孩儿不能太过顽劣,否则便是害了他!
先前由着宝贝胡来,是因为心中存在亏欠,错过了小家伙呱呱坠地的时刻,错过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最初几年,他对宝贝是有愧的,尽管他从来不说出口!
祁宝贝感觉到自家爹爹眼里散发的寒意,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发现风向不对,立马转移阵地,左手揪着叶薰浅的裙衫,摇了摇,“娘亲……”
可怜兮兮的模样,总是能勾起叶薰浅为数不多的母爱。
这种装可怜的法子,对祁宝贝来说可谓屡试不爽,然而今天,他却注定了要碰壁!
“宝贝儿,你爹爹说的有理……”
叶薰浅柔和的声音一出,祁宝贝刹那间睁大了眼眸,窗明几净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每每他向娘亲撒娇时,娘亲总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怎么今儿转性了?
“娘亲……你不是一向站在宝贝这边的么?你不是说过会和宝贝统一战线的么?”
小家伙撒娇的模样着实可爱得紧,配上那萌得不行的表情,还真让叶薰浅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动摇了几许,不过,她依旧不动声色,宝贝在她身边这几年,她的确是宠得无法无天了,因为小家伙从小缺少父爱,所以她恨不得把祁玥的那份宠也一并给宝贝。
“爹爹坏!一定是爹爹你在娘亲耳边吹枕头风!”
叶薰浅:“……”
童言无忌的话从祁宝贝口中飘出,让某王君脸色顿时青黑一片,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好好管教儿子的信念,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臭小子,什么话都敢说!
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养成纨绔子弟了?
薰浅怀孕近六个月,这个臭小子这般没大没小,若是不严加管教,以后还不得把弟弟妹妹给带坏了?
“祁聿,你给本君安分点!什么叫做吹枕头风?谁教给你这些东西?”
祁玥没想到他儿子连“枕头风”这种词都知道,想想他当年跟和宝贝一样大时,哪儿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男子疾言厉色的模样,连十万大军都能镇住,更何况是祁宝贝?
小家伙极少看到祁玥冷脸的样子,胆怯地后退了一步,底气也不如先前那般足了,小声嘟哝道:“明明是爹爹晚上睡在娘亲身边,还不停地在娘亲耳朵上吹气,不是枕头风是什么?”
叶薰浅和祁玥都是耳聪目明之人,尽管小家伙声音很小,而且含糊不清,两人也能无比清楚地听到。
这下子,叶薰浅耳尖红了,被自家儿子看到与夫君亲热,她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能做到若无其事!
“看来你是不喜欢晚上好好睡觉,既然如此,你今晚给本君把《孝经》抄一遍,错一个字多抄一遍,明天早上本君要看到结果!”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心爱的妻子亲密却被这个臭小子偷看偷听,祁玥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和薰浅在一起时向来专心,无暇去管外面的事,再加上祁宝贝气息与他们二人极为相近,所以不设防的话有时真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爹爹……”
祁宝贝一听,粉嫩的脸蛋一下子皱得跟苦瓜似的,强忍住不断发麻的头皮,试图在做最后的挣扎,不料祁玥墨眸一扫,薄唇轻启,“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