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短文,无论形式还是内容,跟我遭遇的这些诡异事件,可有一毛钱关系?
反正老子看不出来。
我倒是琢磨过“藏头诗”之类的调调,可颠倒反复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些“头”串到一起,能组成什么有逻辑的内容。
我天马行空、举一反三,不但把每句的“头字”串到过一起,而且还把每句的“尾字”,也往一堆串过;不但顺序串过,而且还倒序串过;不但尝试过“藏头露尾”解码法,还尝试过“跳字”解码法和“图形”解码法,等等等等。
总之,到了最后,老子啥招都想过了,算得上黔驴技穷,也还是拿它没辙。
这篇短文,根本就是古代贵妇人无病呻吟的习作,怎么看怎么不像藏着秘密的“密文”。
难道这一切,又是那个始作俑者布下的迷魂阵,为了扰人视线,而故意弄出来的玄虚?
到了最后,我是真没辙了,只好默背下短文内容,暂时放弃。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把猫头鹰挂钟,重新挂到墙上。
结果,就在挂钟靠到墙上的一瞬间,亮光一闪,屋内重新恢复了照明。
天花板上那个脏兮兮,四边还围着圈废旧报纸当灯罩的白炽灯泡,那一刻居然自动点亮,重新发出昏黄幽暗的光。
我嘬着牙花疙瘩沉思,觉得这屋里的一切,每一件东西都不简单,每一个细节似乎都若有所指、饱含深意,只不过我才疏学浅,看不透这其中的玄机罢了。
就譬如这猫头鹰挂钟与电灯间,必然有某种秘密的机关相连,摘下钟则灯灭,装上钟则灯亮。
再譬如那篇无病呻吟的短文,应该也另有深意、暗藏玄机,可惜我找不到其中窍要,就像乱成一团的麻绳,我想去解,却根本找不到头绪。
这让我有些不甘心。
那篇短文也还罢了,非但考验智商,而且还考验国学功底:老子从小到大二十几年,读过的全部国学经典,也不过一本《金色瓶子里的那朵梅花》,其他连什么《三字经》、《弟子规》和《朱子家训》都没念过,又怎么可能解出如此牛逼,如此狂拽酷霸鸟炸天的古文,所以,一切情有可原。
可这个挂钟与电灯间的机关,应该没什么神秘,不过是个暗装的触发式开关罢了,难道老子也发现不了?
尼玛,这也太鄙视老子智商了吧?
我心怀不甘,赌气般再次将挂钟从墙上摘下。
果不其然,挂钟刚摘下,屋里的灯就又灭了。
我一手拿着钟,一手探到墙上去摸索,果然,没多久就摸到个圆滚滚的东西,轻轻一按,屋里的灯就再次被点亮了。
这让我十分得意,刚才受伤严重的自信,又开始逐渐恢复。
我站在椅子上呆笑,手依然按在机关上没放,另一只手将挂钟举起,想把它挂回墙上。
挂钟举起后,借着幽暗昏黄的灯光,我却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心里一紧,急忙缩手将挂钟取回,凑到眼前细看时,果然发现挂钟后壳面板上,似乎卡着件东西,居然是盘卡式录音机的卡带。
那玩意儿卡在后壳面板上,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让人丝毫觉不出突兀。
如果不是我经历了那么多诡事,变得格外敏感,恐怕也不会注意到那种细微的异样。
这盘卡带,单靠一只手,根本取不下来。
我想了片刻,只好松开摁住电灯机关的那只手,让整间屋子重新陷入黑暗,自己则在黑暗中摸索,小心翼翼地将那盘卡带,从挂钟后壳上抠了下来。
当我重新将钟挂到墙上,房间又恢复了照明。
我拿着手上那盘卡带,一时间有点犹豫不定。
那盘卡带,是盘老式的空白录音带,A、B两面都是光秃秃的白板,连张印刷的标签都没有,只标注着时间容量是六十分钟。
我不晓得卡带上的内容是什么、有多长,所以,有点拿不定主意,不晓得是否该借隔壁卧室里的录音机,听一下上面的东西。
如果上面的内容,真有近一个小时,那么,我的时间就有些紧张,不如以后再听。
毕竟卡带已经拿到手,想听的话,随时都可以。
那种老式录音机虽然难找,但旧货市场八成有卖,买一台也不会很贵。
可写字台中间那个抽屉,以后,就不见得有机会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