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風雨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这是一个阴雨天的下午,因为这天是周六,所以孔桃在家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多方才起来。風雨小說網
起来懵懵懂懂看着电视就到了下午五点多,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瞿白鹿道:“不接。”
孔桃没听清,接了电话问她:“什么?”
瞿白鹿摇摇头。
电话那头的那个人瞿白鹿曾经见过一面,某次看孔桃时在学校大门口一众女孩儿里见过她。
半个小时后,这个人拎着一包东西敲响了门,速度很快的连敲了几下“砰砰砰”。
孔桃蹦蹦跳跳去给她打开门。
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拎着个大大的包包,手里提着一些食物,笑意盈盈站在外面。
她一进来见了盘腿而坐的瞿白鹿先是一愣,孔桃忙介绍汪昱给她认识:“这是我汪昱,我同学。”
孔桃又对汪昱道:“这是我姐姐。”
她嘴很甜,笑的也很美:“哦,姐姐好漂亮啊。”
很有礼貌的样子,这幅模样倒是有些像孔桃。
瞿白鹿方才听得孔桃说起“姐姐”二字,不由得一笑,回头对她俩打了个招呼。
鬼妈海伦在她身后飘过:“虚伪~高兴吧~”
瞿白鹿在心里回应她道:“滚~”
那个人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在茶几上对瞿白鹿说:“姐姐也在就一起吃吧,我买的挺少的。”
鬼妈海伦在她身后幽幽自语:“还~有~我~”
孔桃把冰箱里的所有能吃的食物全拿了出来,也堆在茶几上。
“好吃的多着呢。你先坐啊。”
她坐了下来,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
孔桃把饮倒好了断了过来,她直接起身去厨房拿了三个空杯子过来,一人给了一个。
海伦还在她身后飘飘悠悠的看着。
孔桃坐在中间,紧紧贴着瞿白鹿,瞿白鹿还在原位不变,那人坐在孔桃旁边,先自顾自的倒了杯酒,跟孔桃叙了几句可有可无的闲话。她两个看着电视说着班里最近的一些事情。
“你知道咱辅导员?”
孔桃拿起她带来的一个卤味,啃了一口咽下去方道:“怎么了么?”
“咱们辅导员结婚了。”
“也该结了,你看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没什么成就,长得还不好看,性格又差......”
说到一半,只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刺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孔桃忙住了嘴生怕挨她的骂。那汪昱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顾自摇了摇手里的香槟杯,晃得里面的香槟洒出来一些。
孔桃看着洒在地上的香槟,忙抽出一叠纸来铺在上面,看着她这手法,一时半刻只怕是不带歇的,那就先铺上纸,待会一块儿清扫好了。
汪昱抬起头,半靠在孔桃身旁的沙发上:“可是我喜欢他呀。”
孔桃震住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你喜欢谁?!”
汪昱欲言又止。孔桃坐直了身,也不吃手里的卤味了,忙问她:“你一开始喜欢的不是连路么?他俩不是一个风格的呀!再说咱们辅导员青中年就谢顶,你确定那是喜欢,不是幻觉?”
“虽然我俩画风不对,但我就是把心交出去了。孔桃,可是,他结婚了,我却连伴娘都不是。”
孔桃一脸不解凑上去问:“你干嘛想当伴娘呢?”
汪昱半晌没答上话。
孔桃看她不讲了,又拿起刚刚才吃一口的卤味,不得不说楼下的卤味味道是真的好,各种材料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独特的味道,而又彼此贴合,不篡夺肉类本身的那多汁鲜香的滋味。除了肉还有脆豆腐,孔桃看见脆豆腐眼睛都直了,一口咬下去,能听见小小的脆劲分明的声音,不闷不瓮,宛若乐曲。还有脆豆腐里面浸入其中的汤汁,那真是极好的滋味!
可惜这家店里不卖鱼,当年姥爷做的那小黄鱼是真的好吃!还有姥姥过年做的腌鱼,奶奶的拿手好菜剁椒鱼头,爷爷做的糖醋小鱼,每一道菜都那么好吃~
她正徜徉在自己的回忆里,已经快要在想象中吃到那美味的鱼了。汪昱突然说了一句:“你知道么,他们都在背后说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
孔桃想了想:“哦。”
“我确实是个坏女人。我也明白,之前在我身上发生的许多事我也都清楚。”
“像上次被那个原配踹?”
“不是。”
孔桃放下手中啃完的卤味:“上上次被你老板的女儿打?”
“不是。”
“那就是那次......”
“哪次都不是!”
她嚷了出来,孔桃小声道:“香槟也会醉啊,你酒量不好少喝一点啊。”
说着要拿她的杯子,汪昱坐直了,一本正经道:“我没醉。”
孔桃有些没意思,点点头:“哦。”
说完了,忽然嗅到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她忙拿起桌上的酒,看了看酒精度,没曾想她拿来的不是香槟!这个度数的酒自己碰一口就会倒下吧。她看看还算清醒的汪昱,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么难喝度数又高喝了又容易死的东西,你还能喝得下去,你可真是条汉子!
孔桃在内心里不断地对汪昱行抱拳礼。
汪昱的眉头忽然蹙在一起,红了眼圈:“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当初为什么会做那样的选择?”
估计是酒劲上来了。
孔桃也不敢夺她的杯子了,老老实实坐着依靠着瞿白鹿细声细语道:“你忘了连路了?你不是说就是为了气他......”
汪昱眼眶里蓄满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呵,我竟然忘了他这一茬,如果当初的我知道现在的我能忘了他,还怎么会......”
她说到一半哽咽着,咽下一大口酒,不防呛着了,咳得眼泪鼻涕混着酒一起流,桌子上沙发靠垫上也溅上了不少。
孔桃看着脏了的垫子已经麻木了。
瞿白鹿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她原本与孔桃一样纯良可爱,当真是世人爱不起?还是他们所能承受的太少了呢?
她渐渐平静直至冷静,天将明了方开口道:“我一点也不想他,一点也不喜欢他了。”
白鹿轻轻注视着她的眼睛,只见她轻轻笑了一下,先是微笑继而嗤笑继而抽泣。
孔桃在一旁看着有些害怕,还以为她疯了。她可不是疯了吗,不是疯子怎么会一直做着愚不可及的事呢?
汪昱的抽泣闷在抱枕里,一如隔着玻璃窗的暴风雪,风雪里满是卷起的泥沙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