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摩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也许沉默令阿姆有些不安,她纺完线,喝了一碗水。又轻声道:“很多的族人都非常喜欢他,他离开的时候,许多的族人都哭了,他给我们带来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师傅一向如此。赤瞳浑身发冷,蜷缩在被子里不住的颤抖,“我曾问过那摩,他为何总是待人那般好,他叹息说,为了自己的教派。他忽略了自己的妻儿,他的妻子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了他,他觉得自己待旁人那般好,旁人也会如他待旁人一般待他们好。”
可怜的师傅,他当时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妻儿是怎样惨死在强盗的刀下,又一阵的寒意袭来,赤瞳竭力的令自己不要抖得太过于明显,可是阿姆显然看到了,她起身从锅里盛起一碗热汤,小心翼翼的递给赤瞳,“喝下去,会好一些。”
入手温暖的汤,仿佛瞬眼之间便凝成了冰,饮在口中,淡而无味,阿姆坐回火炉旁,“这个炉子就是那摩教我们的,他和百晓生真是完全不同的人,当年百晓生闯了大祸,几乎不能回归中州,阿爸说要将族长的位子传给百晓生,他却一口拒绝,他说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惩罚,他总是要回到中州去的,就在他殚精竭虑的想怎样推御过失的时候,那摩已经默默的将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传书给他们的教派,结果他们教派的头目似乎猜到了那摩的用意,非旦没有惩罚那摩,反而严惩了百晓生。”
大祸?赤瞳心中一动,什么样的大祸?难道他们到冥洋州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碧兰花,而是另外隐藏着什么?“阿姆,师傅有没有对你说过,他们到此的目的真正是为了什么?”
微笑着侧首看了看赤瞳,阿姆轻声道:“你师傅没说,百晓生对我们道出了实情,他们的教派想要一统山河,而冥洋州与中州之间相隔着万里海沟,他们到冥洋州,就是为了探看此地的虚实。”
果然如此,当年有师傅和阁主,为何冥洋州至今还未画归帝都的版图,难道真的因为此地过于荒凉,所以连帝国都不愿接收?心下疑惑,也许是过于虚弱,面上便浮出同样的神情,阿姆接好线头,轻声道:“那个时候,冥洋州被三个国家所统治,分别是本形国、黑隼朝和齐湘国,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件传世的奇珍,传闻用那件传世的奇珍,便可以令海水退潮,将冥洋州和中州连接在一块儿,我们当年只道这只是一个传说,从未想过它的真实性,可是百晓生却深信不疑,现在想来,也许是他的鲛人情人曾经对他说过吧!”
细心的听上去,每每阿姆提到阁主,语气里总有一种特殊的情绪,初时不明,赤瞳突然恍然大悟,对于年少的阿姆而言,如阁主那般野心勃勃的男子,比师傅更有吸引力吧!只可惜她是凡人,阁主早已心有所属,她的一番相思,注定成空,也许直到现在,阁主都不知道在这遥远之地,还有一个人默默的喜欢着他。
“祭不是阁主的情人,”赤瞳觉得唯有实话实说,才能令自己安心一般,“祭爱着银月城的城主,也是七海和龙神的主人海皇冰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