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着南宫志明扔过去一个物什,不理会他们的惊讶疑问目光,身形一动,便朝着墓陵山腹地深处飞掠而去,几个眨眼间便从四人的面前消失不见,同时从腹地深处涌出一股极其强大且充满着古老味道的罡风将还处于迷惑中的四人推出了墓陵山的范围。
停在进山的外围山道上,君邪四人有些晕头转向地晃了几晃才稳住了身形,南宫志明和南宫志涛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父亲。”便往前跨上几步,谁知脚步才刚跨进山口范围便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
“怎么回事?”两兄弟面面相觑,显然还未从这变故中缓回神来,但是他们清楚地记得方才南宫劲烈说的是让他们传法令,法令那可是家族最高的指令啊!南宫志明摊开手中握着的一枚古朴的火焰形状令牌,确定那句法令并不是幻觉,究竟腹地深处发生什么事,竟让向来不轻易露出情绪的父亲这般失态。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苦思无果的南宫志明两兄弟竟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君邪。
接到两人的目光,君邪莫明其妙地摊了摊手,无辜道:“别看着我,你们南宫家族的事,我一个刚来的外人哪知道其中的妖蛾子。”说着,撇了撇嘴,转身便自个走了。
“呃……二哥,咱这侄女还真……有脾性。”南宫志涛愣愣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修长身影,一句话在嘴里转了几转才迸出来,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最后只能用不褒不贬的‘有脾性’来形容,他记得这女娃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那个懦弱得一点性格都没有的侄女不知不觉都长成了有脾性的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这就叫有脾性,她真正有脾性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南宫志明投给自个的三弟一个不堪回首的眼神,摇了摇头,拽过他便朝着君邪远走的方向追去,没有他们两个跟着,君邪在火城绝对是寸步难行。
果然如所料那般,君邪方才一踏进火城,明里暗里一道道或探究或冰冷或不怀好意或杀气腾腾的目光就跟探视灯一样不停地将她给切割成无数段,如果不是见着她的身边站着南宫志明两兄弟,那就是不止是眼神围攻了,早就亮兵器了,显然君邪的到来已经被某些人以最快的速度传出来了。
被眼神围杀,君邪始终淡然自若,没有一丁点的害怕或者是不适,相反那嘴角边始终挂着的笑意倒显得她很是享受众人瞩目的感觉。
不过她泰然处之,并不代表有人能忍受她被这般对待,蓝衣男子冰冷的眼眸跳动着两簇淡金色火焰,冰寒而恐怖的威压如同泰山一般向着四周压过去。
瞬间‘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明里暗里所有对君邪投以不善目光的人皆被如同天降的威压给压得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上,疼得额头上冷汗直留,发间却又奇异地附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冷得他们直打颤。
于是,君邪原本是受到‘贵宾般’注目礼式的欢迎,一下子就晋级到了帝王般的待遇——跪拜式的欢迎仪式。
“哟,火行南宫世家的待客之礼还是……周到啊!”君邪呵呵地朗声笑起来,笑声中带着讶异及享受,只是这笑意却不达底,深邃不见底的黑瞳别有深意地瞥了蓝衣男子一眼,似在指责他多管闲事。
蓝衣男子摸了摸鼻子,很是无奈而讨饶地咧开了嘴,可能由于他不太常笑的缘故,这讨好的笑容配上他那张跟冰削似的脸,实在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南宫志明两兄弟自看见君邪在进城后嘴角挂着的扬那抹堪称完美的笑意后,就很是自动自觉地把自个当成透明人,那笑容实在是让他们两人有种背脊蹿上一股凉气的感觉,此时见那跪了一溜的人群,还有身旁两家伙的互动,更不是自觉地抖了两抖,那感觉就像是在六月伏天被冻死一样。
就只是单纯地走在街上都不安生,未免再发生其他无法挽回的事端,南宫志明直接将手中的令牌亮起来,压下暗地里妄想搞风搞雨的人后,便向南宫志涛使了个眼色,尽量地加快步伐,以最短的时间将这两位祖宗送进南宫主府的一处院落,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从院落里逃出来,赶紧去传法令去了。
从踏进这处院落起,一直挂着莫测笑意的君邪陡然抿直了双唇,一种悲伤且不安的情绪从她的身上溢出来,甚至那如松柏般挺直的身躯也在瞬间如被压跨了般佝偻起来,轻轻地颤动着。
“主人。”立于君邪身后的蓝衣男子看着向来意气风发的人儿抱着双臂轻颤的模样,心跟着揪疼起来,跨前一步,轻轻地揽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那颗在变冷的心,用双臂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支撑着她这一刻的软弱,他知道她的事情,所以他猜测,她之所以如此悲伤,是因为这所院落是她曾经的居住地,因而勾起了她某些不好的回忆。
他所猜测得没错,这处院落是曾经南宫君邪一家三口居住的地方,在这里有过欢乐有过悲伤,更有过不堪回首的往事,这些往事被真正的南宫君邪压在心底的最深处,而当君邪踏足这所院落里,有关这里的一切回忆便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里,包括一些情绪反应也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