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前一后的往李天生和石天祥的住处而去,一路上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等到到了草庐后,李天生让安旭东坐下,仔细的看着他,似乎想把他永远装进眼睛里一样。
安旭东同样仔细的看着李天生,眼睛里含着泪光,也饱含深情,就像看着情人那样专注而情意绵绵。
“说来听听,你是如何从辽军大营里逃出来的?”李天生看了半晌,终于开口说话了。
“说来话长啊!”安旭东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那一件往事真是不堪回首,现在一提起都似乎觉得毛骨悚然,但也不得不去面对这撕心裂肺的回忆。
……
十年前,令狐玉竹与百里风以及安旭东和王世杰在辽营大战辽军,本来四人都将战死,然而,护住王世杰的安旭东以为自己也难逃一死,却不料他只是身受重伤而休克,等他醒来时令狐玉竹和百里风还有王世杰的尸体并同他的“尸体”被辽军拖进帐篷。他慢慢爬起来,脑子一片模糊,忘记发生的事情了,更不知道他这一昏死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夜晚。他摇摇晃晃的在四处看了看,昏暗中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昨夜的激战,他已忘记身在何处,于是走出帐篷,披头散发的在辽营里游动。
的确是有辽兵看见了他,可他满身是血而且蓬头乱发的吓死了三个士兵,他们还以为诈尸了。
安旭东也没有在意其他人,在军营里乱走乱闯,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军营,然后在黑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久便到了一个山谷,他终于支持不住了,于是倒了下去。
等他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床边放着一个用三根木棒支起呈三角形的架子,架子上悬挂着一个破砂罐,下面生着柴火,正在煮着像草一样的东西。
“你醒了?”这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的猎户打扮的人推开柴扉走进来,手里提着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
安旭东环顾一下四周,问道:“这时何地,我怎么会在此?是你救了在下?”
来人放下手中之物,急忙走过来扶起他坐好,接着说道:“你伤的不轻,暂时不能乱动,看样子你是被人所伤,全身几十条伤痕,对方真是残忍。我在打猎回来的途中看见你躺在野狼谷,于是怕你受野狼攻击,就把你背到此处。”
“原来如此!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安旭东稍稍正坐,有气无力的看着这粗壮的汉子。
这汉子声如洪钟,接着答道:“鄙人乃区区山野村夫,贱名何足挂齿,你就叫在下黄猎户吧。”
安旭东见这人谈吐并不像所谓的山野村夫,但既然他不愿道出真实姓名一定有其原因。所以安旭东微微笑了一下,也不再多问,恭敬地叫了一声黄大哥。
“对了!兄台是如何受的伤?”黄猎户起身把挂在木架上的破罐子取下来,用一个破碗接住破罐里的汤水,然后端着药走到安旭东的床前把碗递给他。
安旭东接过药碗,皱皱眉头道:“我也记不起了,脑海里总是出现一群手拿兵器的辽兵,但发生何事在下总想不起来。”
黄猎户看他痛苦记忆的样子,急忙说道:“好了,不用想了,总有一天会记住的,你暂且在此好好养伤。可能你现在也饿了,而此处也甚为简陋,没什么可以招待的,我弄点野味给你充饥。”
安旭东点头称谢。
休息了几天,安旭东的伤终于好了,他也记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事,为死去的令狐玉竹和百里风他们难过。于是打算过几日便向黄猎户告辞,他想尽快去川蜀把这消息告诉江影雪他们。
这天,安旭东与黄猎户打猎回来,两人准备生火造饭,突然一群凶神恶煞之人卷尘而来,到得破屋就先围住屋子,一人在外大喊:“任逍遥,滚出来!”
安旭东听见有人在外大叫,于是问道:“外面有人叫喊任逍遥,叫的是你么?”
黄猎户叹了口气道:“到底还是寻来了,真是是祸躲不过。不错!在下就是任逍遥。”
安旭东立即看着他,一脸惊愕,愣了半天才说道:“你就是名震江湖的青龙帮帮主任逍遥。十年前你凭一支追魂夺命枪叱咤武林,后来却如人间蒸发,绝迹江湖。当时江湖上对你的消失可是说辞颇多,有人认为你是在与天池门门主段索命比武,大战七天七夜最后你仅差一招便被杀死了;也有人认为你练‘阴厥功’导致走火入魔,最后被仇家杀了。原来你隐居于此!”
黄猎户道:“你说的不错!在下正是当年的任逍遥,安兄,请恕在下之前不能如实相告。”
安旭东急忙拱手道:“任帮主多虑了,其实之前我见你举止不凡,并非一般山野村夫,而你不愿道明真实身份必然有你难处,在下又怎么可以介怀呢?只是你是怎么会来此过上这平凡的日子呢?”
任逍遥摇了摇头道:“当年在下的确输给了天池门门主段索命,却并非江湖传言被他所杀,回来后我就闭关练习《阴厥功》,准备再战天池门,好一雪前耻。不料我练功不当导致走火入魔,最后狂性大发,杀死了本帮长老和许多帮内弟兄,后来其他长老和各堂堂主联合追杀我,我便四处逃亡,正巧遇上一个叫石晋中的隐居高人帮我打通经脉,我才清醒过来,病好后自知杀孽太重,双手染满鲜血,于是便来到这关外做一个平凡之人,却不料,还是让人给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