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宸希的头也略微一斜,与她定定对视了数秒,蓦然,唇间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哼道,“这是在关心我?现在才问,不嫌迟吗?”
诗若雨俏脸一滞,渐渐的,别开脸,却忽然,又听到他道,“没有好,还是很痛。”
“还是很痛?可那些医生不会很厉害吗?咋这么久了还治不好?”诗若雨迅速回头,秋眸染起了紧张的神色,本能地伸出手,欲摸向他受伤的部位,但很快,意识到什么,又马上缩回来。
不过,已经来不及,御宸希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小手儿,来到他的胸口处,嗓音低沉,“这里疼,很疼。”
诗若雨恍然大悟,顿了顿手。
御宸希箍紧,伴随着坚决的话语,冷不防地宣示出来,“我不允许,对你,我不会放手的。”
简单明了的几个字,道明了他的心意,诗若雨愣住了。
“我没骗过你,对辛敖芙,我确实不爱,我甚至没吻过她,更未与她上过床,我,只想上你!”
诗若雨被他最后一句话弄得俏脸一羞,捂了捂发鬓,继而,冷静地道,“你就算不爱她又怎样?但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对吧?那天,我听得一清二楚,她当着你的面说你是她的男朋友,而你,没半点反对,还对她无尽宠溺和纵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宠溺和纵容!”御宸希一叱,打断她的话,瞪着她,一会,语气略微放缓,继续道,“我和她之间,确实有那么一层关系,但实际情况非你想的那样,我想要的人,只有你。”
“实际情况?那是怎样?”诗若雨也迅速问了出来,见他沉默,她咬唇,叹道,“御宸希,好吧,我信你对我是真心的,但是,我们面临的情形,根本不允我们随心所欲地发展下去。还记得那一次,你想那个我的时候,紧要关头,我问你,假如我给了你,你会不会跟我结婚,永远都爱我,只爱我一个。结果,你马上停止了,最终,没有占有我!”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我宁愿你继续的。因为你停止了,说明你没法答应我的要求,你不想娶我,不想永远都爱我!可是,事后我还是忍不住替你辩解,直到辛敖芙出现,让我终于认清一些事情。就像我一开始想的那样,你没法娶我,做不到永远只爱我一个,故你不敢占有我!”
“不是那样。”御宸希再次开口,好看的眉心,深皱起来。
诗若雨怔然,看着他,少顷,继续自顾往下说去,“我对你的身份和来历,不是很了解,但我听过你们御家,知道那是一个很大的家族。由古至今,中国人都注重阶级观念,木门对木门,竹门对竹门,你的身份和背景,注定了你将娶一个和你各方面相匹配的,而我,什么都没有,又怎么能嫁给你。所以,明知自己会很难受,很痛苦,但我决定和你彻底了断,因为,我不想只被你金屋藏娇,到头来,永远只能做你的情妇。”
“谁是你是情妇?你不会是情妇,也不是第三者!”御宸希又是懊恼一吼。
诗若雨扯唇,语气中尽是苦涩,“不会?难道是辛敖芙被金屋藏娇?”
看着她不信任的眼神,仿佛在说他又骗她,御宸希俊颜陡然沉下,如乌云密布,大手捏住了她的肩,用力地捏,直至见到她因为疼痛而皱起眉头,他才略微松开,眸光灼热地凝视着她,低吼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暂时没法清楚告诉你,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不爱她,若是爱她,怎么会叫人揍她?”
叫人揍辛敖芙?听此及,诗若雨不禁忆起,那天辛敖芙骂她的话,原来,辛敖芙挨打,是他叫人做的?而辛敖芙却一直认为是南宫泽所为。
“将来,我不会娶她,永远都不可能!”接着,他又道,面色还是甚难看。
诗若雨定了定神,下意识地问,“那你会娶谁?既然她和你之间像你说的这么不关紧要,你不会娶她,那天你干嘛在听到我的话后就突然中断了?难道不是因为你和她有婚约在身,你清楚自己将来要娶她,没法达到我的要求,于是停止?”
先是没好气地给她一瞪,随即,他俊美的容颜绽出一抹邪气的笑来,“哦,原来你一直记着那天我突然抽身,一直不满意?也是,……怎么及……”
“你,正经点,和你谈着正事呢!”诗若雨羞恼,抡起小粉拳就着他的胸膛用力地锤了一下,见他突然蹙起眉头似乎有点吃疼,她又忍不住停止,但还是不甚气恼地瞪着他。
御宸希眸色深谙,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将她往车身一推,自己也跟着趋压上去。
健硕刚硬的身躯,炙烤着她的柔软,他还特意……,语气尽是挑逗的意味,“想不想要,想就马上给你。这是你的,它只想要你,其他女人,都不感兴趣。”
诗若雨唰唰唰地更羞红了脸,挣扎着低嚷,“胡扯,我才不想呢,你快起来,起开……”
可惜,那人非但不起,还忽然凑脸靠近,火热的唇,迅雷般地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距离上次热吻明明没多久,但这人的表现就像是隔了几辈子没做过似的,如狂风暴雨,如惊涛骇浪,如地动山摇,如山崩地裂,带着一股惩罚的性质,和极强的占有欲。
“小丫头,怎样,还想离开我吗?别离开好不好,不要再说那些决裂的话,否则,这里会一直痛下去的。”
细细碎碎的呢喃,从御宸希的口中不停的溢出,一下一下地敲打在诗若雨的心房上,她的眼,蒙上一层迷离之色,呆看着眼前神色颇为痛苦的男人,心里头像被什么,狠狠地撕扯。
迷醉的夜,迷醉了她脆弱的心。
最后,直到诗若雨几乎窒息,这场火热的激吻,才终于停止。
御宸希深邃炯亮的黑眸,蓄着满满厚厚的情欲,带着薄茧的手指来回摩挲着她脸上娇嫩的肌肤,突然,算起账来,“今晚那个毛小子,咋回事?你怎么跟他在一起?还有,他那么多废话都讲了什么?”
诗若雨尚未从方才的热吻中缓过神,忽然听他问起这些,整个人,不由又是一阵发愣。
“不讲,难道要我用另一种办法强迫你招供出来?”见她久不回话,御宸希剑眉惯性地蹙起,黑眸中,迸出危险的信息。
诗若雨清楚他说的另一种办法是什么,赶忙乖乖地解释出来,末了,欲站起来。
御宸希倒也阻拦,顺着她站直身子,但依然搂着她,凝神,回味琢磨着她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工程部程序员?年薪20万?有两套市中心的房子?帮她洗衣服带孩子?
性感好看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狂妄不屑的弧度,他高大的身躯再次往车壳靠去,同时也她翻转过来,让她直接趴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他意味深长地问她,“那我呢?我是几家上市公司的幕后老板,资产富可敌国,够你想买多少栋房子都行,我会做各种料理,味道比那些五星级的御用厨师还好,总之,除了生孩子不能帮你,其余的,我都能做到,怎样,你觉得是我条件好,还是他的好?”
呃……
他都说出这个份上,还要她比较?
这能比的吗?
不过,诗若雨有点怀疑,他会做各种料理?除了不能替她生娃,其余都会?
“还有,我在床上,百分之百包你满意,体位机能耐久力,你想怎样都行,这个他更没法比吧。”狂妄的男人又接着说了一句,望着她,目光灼热,似乎只要她有略微怀疑,他就马上证明给她看。
感受着他……,诗若雨心头即时涌过一阵羞赧,不敢动,只能惊慌失措地别开眼,忽然,脑海灵光一闪,想起那天夏静跟她说的某句话,又猛地望住他,情不自禁地问出来,“那个夏静,你和她关系怎样?”
大概也想不到她会这么问,御宸希身体倏然一僵,数秒,才接话,“干嘛忽然提起她?”
“那天,辛敖芙找我麻烦,是她帮了我,后来几次,我都见到她和你们一起吃饭。”
上个礼拜,夏静再一次给她打了电话,又是跟她谈御宸希,夏静还叮嘱她,别在御宸希面前提起那些过往,免得御宸希以为其还对他念念不忘,导致彼此间的交情有任何变故。
因而,诗若雨没直接擢破他和夏静的关系,只这样若无其事地回答,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和眼中捕捉一些特别的表情。
可惜,这人永远都是深沉难测,面不改色,让她不禁都想怀疑起夏静来,当然,她心里清楚,是跟前这个男人掩饰得好,毕竟,夏静没理由骗她,夏静若只是一个普通人,与他没有关系,又何必编造那些不堪的过往来骗她!
没有动机!
没必要!
一想到他和夏静的那段过往,想到夏静为了放下他,漂洋过海,诗若雨不禁又对他今晚说的那些话生起怀疑,恨不得抖出这些,然后,质问他,辛敖芙对他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吗?
只是,时间不容许她说这些,估计也是看到了她眼中透露出来的一些让他感到不好的信息,御宸希一记翻身,将她再度压在车身上,冷冽的薄唇间,迸出无比果断坚决的宣示,“丑八怪,跟你讲,对你,我不会放弃,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定你了。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掉一些事,总之,不会有你担心的那些事情发生,你也别再想着用这个当借口甩我,否则……我的狠,你见到的是不是,就在这个地方,那天晚上,我揍得那个歹徒头目血肉模糊,除了他,过去那些年,我还整过不少人,手段,极其残忍。总之,我、绝、非、善、类。当然,我不会伤你,我舍不得伤你,当我会拿你在乎的人解恨,故你知道怎么做,嗯?还有,更别想着逃跑,不管天涯海角,只要我想,都能将你抓回来的。”
空气里,转为寂静,诗若雨呆呆地看着他,脑子一片混乱,六神无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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