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你走了,以后还有机会救我,现在留下,只有死路一条。”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寡不敌众,而且对方手中的箭可是不长眼的。
云烟犹豫了一下,点头,“好!你放心!话我一定带到,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说完,她运着轻功离开,不用扶着受伤的孟夏,她很快就不见身影了。
“还有一人呢?”
追兵追了上来,看着坐在树下的孟夏,举目四处张望。
“哪还有人?若是有人来救我的话,那会只有一个人吗?”孟夏白了他们一眼,“这话若是八贤王知道了,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无用废物的评语,结果,你们知道的。”
那些人愣了下,然后,上前架着她离开。
“就你这伤,没人来救你,你也想逃走?”说着,推了她一下,“王爷有令,留你一命,走吧。”
孟夏不语,自觉的往山下走去。
路过前面的斗的地方,孟夏看着地上躺在血泊里的流田和流青,泪花闪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一旁的人,道:“麻烦把他们葬了吧,立个碑,青衣的叫流青,灰衣的叫流田。这是给你的,这支簪子价值五千两。”
说着,从发髻上把一只檀木缠金雕花镶宝石的簪子拔了下来。
几个暗卫不为所动。
孟夏又道:“这出自孟三少之手,价格,你们完全不用怀疑。再说了,你们是暗卫,他们也是,只是站的位置不一样,难道这点同情之心都没有?”
暗卫们面色一变,低头看了一眼被箭射成刺猬的流青和流田,沉默了一会,他们中的一人伸手接过簪子。
“兄弟们,这事咱们替她办了。希望将来有一天,若是咱们也落此下场,也会遇到好心人出手安葬,不用落到暴尸野外的下场。”
是啊!孟夏说的对,他们都是一样的,只是站的位置不一样。
他们的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明天。
这事情,谁能预料呢?
他们身边的兄弟不时的减少,不时的加入了新面孔,他们不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好!”
孟夏抬步向前走,“谢谢各位!”
流青和流田虽是死在这些人的手中,但是,她清楚,这一切要怪就怪在八贤王的身上。这个老贼,迟早有一天,他会不得好死的。
回到孟家时,八贤王和沈靳已离开。
“王爷有令,这女人先关在这里,等侯王爷发落。”
“是。”
“你们好好看紧她了,若是她再跑了,你们都别想要吃饭的家伙了。”
“是,明白。”
孟夏被关进了她以前的房里,看着破败陈旧的房间,既熟悉,又陌生。她被下了软筋散,还被封了穴位,就是不绑着她,她也跑不了,而且武功也使不出来。
她伸手抚过桌上的灰尘,不是很厚,不像是四五年没有住的样子。
想想,应该是村长家儿媳李氏帮自家打量了房子。
她去衣柜里抱了被子出来,被子没有臭味,她想,她的猜测应该是没有错的。
简单的铺了床,她躺上去,蜷缩着。
跑不了,那就泰然处之。
只是想到八贤王曾想让流青和流田对自己做的事情,她心里还是充满了戒备,尽管是睡,也不敢熟睡。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了,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睡到天黑。
外面院子里,暗卫们烧了火堆,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屋里的人没有了武功,服了软筋散,连走路都成了问题,自然不必担心她跑了。
肚子咕咕的叫,孟夏抚着肚子,苦笑,果然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是要吃饭的。
外面传来烤肉的香味,孟夏咽了下口沫。
“哎哟,几位爷,你们在喝酒呢,来来来,我烧了几道菜,你们吃点吧?”
罗大嘴?
孟夏一愣,她怎么来了?
孟夏听到有人应了一声,接着有人提议,“端碗饭给里面那位吧?王爷说了,不能让她死。你们先吃着,我端进去。”
“这位爷,我来吧,我端进去。”
明显的那人愣了一下,然后拒绝,“不用了!你一个厨娘,一定还有许多事情,你回去吧,把饭菜放着,我们兄弟几个吃完便会把食盒送去给你。”
孟夏听着,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不能让罗大嘴知道自己在这里,不然,她那人指不定又有什么歪心思。
孟夏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罗大嘴好奇的问:“这屋里还关着人啊?那是什么人啊?”
“得,小嫂子,这事你甭打听了,知道太多了,对你没好处。”
“我也只是好奇,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别问了,回吧。以后到了饭点,我们会派人去提,你不用送了。”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怕节外生枝,所以,还不让罗大嘴再来这里。
罗大嘴奉承着说了几句就走了。
孟夏摇摇头,这罗大嘴是狗改不了吃屎。
嘎吱——
有人端着饭菜进来,放在桌上,“你醒了,吃饭吧。”
说完,那人就出去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孟夏下床,慢慢的挪到桌前,看着一碗白饭,一碗红烧肉,便坐下,端碗,吃饭。她不会自暴自弃,所以,她不可能拒绝吃饭。
油腻的味道进口,孟夏就连忙放下碗,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呕……
磨蹭着还没走远的罗大嘴听到有女子干呕声,心想原来是藏了个女人,怪不得不让她进去看。想着想着,她就笑了几声,“这些男人啊,哪个都一样。”
外面院子里的人听到孟夏在呕,连忙派了一人冲进去。
“我没事!”
孟夏摆摆手,又道:“堂屋里应该有烧水的炉子和茶具,能不能提点水给我,我烧水喝?”
那人转身就走了。
就在孟夏以为没有希望了,那人又拿着东西进来,放在桌上。
烧水的小炉子,铜壶,茶壶,茶杯,都有,就是没有茶叶。
想想也是,这里几年没住人了,哪来茶叶?
“我……”
那人又出去了。
……
乐亭,靳府。
沈靳已从知县府搬了出来,八贤王给他置办了一座两进的院子,方便他住,也免得他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主屋里,沈靳不停的哀嚎。
八贤王站在床上,看着大夫在七手八脚给他止血,沈靳痛晕了过去,吓得八贤王惊呼一声,“靳儿。”云烟在外面听着,嘴角微勾。
沈靳。
他果真是沈靳。
她刚刚给慕云墨发了消息,也顺带接收了慕云墨给她的消息。原来,慕云墨已经知道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是沈靳了。她本该全身而退了,不过,现在,她又有了更重要的任务。
云烟用力咬了下嘴唇,眸中立刻就布满了泪光。她推门进去,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沈靳,哭着就扑了上去,把正在包扎的大夫挤到了一旁。
“靳爷,靳爷,你怎么样了?你可别吓牡丹啊?呜呜呜……”
八贤王愣了一下,听到她自称牡丹时,这才想起沈靳最近沉迷的那个戏院女子。他一脸冷凝,喝道:“来人啊,把这女子给本王拉下去。”
“不,你们不要赶我走,我要照顾靳爷。”她死死的拉着沉靳的手,暗中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虎口,“啊……”沈靳被掐醒,他痛得浑身痉挛。
“靳儿,你怎么样了?”
八贤王挤上去,可云烟就松手,他只好站在一旁,心里对云烟更是讨厌。
“靳爷,你可别吓我啊,你这出去一趟,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沈靳痛得要死,可一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般的俏模样,瞬间就觉得没那么痛了,反过来安抚她,“牡丹乖!我没事!我只是受了点伤,养养就好了。”
“真的吗?”
“真的!”
“你不骗我?”
“不骗!”
八贤王看着沈靳的样子,气得头顶冒烟,他朝大夫看了一眼,两人一起出了房门。
“大夫,他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长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怕是那事有碍,无法再有子嗣。”
八贤王闻言,身子轻晃了几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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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二更,更新时间又乱,对不起啊,这家里的事儿多了些。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