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点了点头:“像楚氏这样的巨无霸,若只是小打小闹的事的确是不会轻易出手。看来,萧天这次是想玩点大的。”
裘岩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接着道:“从我对萧天从商以来经历的研究来看,他对那些被他归为恶意的敌手从来没有轻易放过的,最轻也是让对方从此毫无反击之力,严重的就是将对方彻底剿灭,从无例外。
所以,对方这次以恶意收购这种方式对云天发起挑战,我想,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和原因,萧天也一定不会仅仅是打退对方那么简单。”
“我在认识他之前也从一些有限的信息了解过他。不过一直以来我更喜欢关注他为善和柔和神秘的一面,对他凌厉的一面倒是有些有意地忽略了。”
“那现在你还会认为像云天这么庞大的商业帝国,会是仅用一些柔和的手段就可以轻易被缔造的吗?”裘岩看向了采月。
“我知道那不可能。是我太天真了,只因为云天的董事长是他,所以我一直不愿意把商业发展中的一些黑暗规则套在他的身上。”
采月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的确是把萧天想得过于理想化了。
因为与他的第一面是在自己最脆弱无助时,因为他身背黑社会的污名,所做却是扶弱除强的事情,她就更多地把他想成了正义与光明的化身。
但其实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光明也有阴暗面的人。而且正如现实的物质世界一般,恐怕哪里光明越灿烂,阴影也会相伴而生地会更阴暗。
裘岩看向远方:“我并不想否认萧天个人的人格魅力,不过他的确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只有柔和和神秘。他的手段有一些连我也是望尘莫及的。我说过,我很少佩服别人,他却是让我心服口服的一个。虽然他的一些手段狠辣异常,但从任何角度来说,他的确都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磊落君子。”
“所以你和他在为敌时也如半个知己一般?”
裘岩笑了笑:“我和他即便是死敌也会是惺惺相惜的死敌!这是我刚知道他名字不久时就已经有的感觉。我给你说一个很久以前关于他的案例。
那时萧天刚涉足地产业不久,有一个很好的项目,就是老城区以前市中心的天城广场项目,以萧天当时的实力还无法单独拿下来这个项目,所以他和另一家实力比当时的他更为雄厚的地产公司合作,共同开发这个项目。因为在这个项目初期的调研与政府的接洽和投标中,一直是以云天为主导的,所以萧天提出的合作条件也是云天在项目中占主导地位。
但楼盘就要封顶时,对方突然提出除非他们占主导地位,否则合作中断。对方之所以敢这么冒着违约的风险提出这么强横无理的要求,是因为对方得到确切消息,当时萧天手上的资金已经基本投入到该项目和其它项目中,如果对方撤出,那么萧天的资金链一断,工期再一耽误,光银行利息就有可能将当时的萧天压跨。
即使萧天再换另一个合作伙伴,对方很可能也会趁萧天最虚弱的时机提出更不合理的要求。所以选择退让几乎是萧天当时唯一的选择。可你知道萧天是如何做的吗?”
采月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想像不出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怎么做。”
“萧天应该很早就经过调查,将对方资金的主要来源搞得一清二楚。他通过直接出让新项目股份的方式调动资金把对方产业中最要害的一环以雷霆之势掐在了手中,然后又将他手中掌握的足可以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对方进行违法交易的证据复制了一份交给对方,逼对方以无偿的方式完全退出该项目。”
“什么?他居然这么做?”采月听得心惊肉跳。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这手段真是够狠够辣!对方可以拒绝,但萧天已经掌握了他产业的主要利益点,又掌握了他的死穴,不管他是否就犯,萧天都可以将他置于死地。只不过一个快一个慢。
他如果乖乖听话,死得还慢点,还舒服点,并且还不至于一无所有。可是如果不听话,萧天立即就可以让他一无所有,甚至是可能进去。所以对方妥协了。曾经辉煌一时的他就这么从此在商界销声匿迹了。
而这还只是萧天早期的一个案例。那时甚至云天集团都还未正式成立。现在的他经过这么多年在商界的浸润,手段又会老辣到什么地步,你能想像吗?”
采月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我想不明白,既然是利益关键点,对方又怎么会让萧天随随便便就掌握呢?”
“这个当时我也想不明白,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由此可以看出,萧天不管对对手还是对合作伙伴,他永远都会走前一步,将你想不到的信息牢牢掌握住,他才会选择与你成为朋友或是对手。
你永远想不到他可能会对你哪里下手。在你以为他已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时,他依旧可以用最凌厉的手段瞬间反击,甚至是将对手一击致死。这样的事在萧天一路壮大的过程中已经发生过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