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你居然用发酵的面包,难不成给你洗礼的修士是正教会的?可丹麦哪来的正教会。”安娜回头,瞪着高文手里的这块面包,纳罕着说到,“哼,你马上就去布拉赫纳宫外的皇帝警卫队营地去吧,那里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异教徒,没有受洗的瓦良格蛮子,好在你运气还算不差,要知道我父亲雇佣了五千名瓦良格人和撒克逊人,但是能选入盾之卫队的,也只有一个部,九百人而已。”
这时候,在布拉赫纳宫殿的皇帝寝宫内,阿莱克修斯在侍卫的护送和尼克德米亚的伴随下,走入了一处偏厅,守捉官狄奥格尼斯谨小慎微地跟在后面,几乎都要数着脚下的大理石地板,生怕一个脚步跨了两块地板遭到鄙夷和责难。
而后偏厅里,带着冠冕和坠珠,身着镶满金片和珠宝长衣的皇后艾琳,坐在了当间的椅子上,皇帝就停下了脚步,他有些尴尬和不悦地看着自己的枕边人,与他同时刻上帝国金币银币的尊荣女子,干咳了两声,便对着艾琳说,“马上我要进行个极度机密的议事,所以你应该在里面的房间,等待着约翰和安娜的归来,看看孩子们愿意不愿意今晚和你共寝。若是不愿意的话,就让使女和宦官侍奉他们去别的宫殿就寝。”
皇后艾琳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冷淡的语气,她的呼吸暗地里急促激动起来,这么多年了,当年她嫁给他还是十几岁的名门姑娘,而后她为他生下了可爱聪慧的长公主安娜,还有帝国的继承者约翰皇子,还有其他几个子女,可是他——阿莱克修斯,却始终把她当作是一个钱币上的头像,一个宫廷里毫无生气的雕塑,有谁会爱上这些事物?更何况,他丈夫居然还始终没有丢弃,将皇位让给另外个孩子的企图!
于是在接下的一分钟内,皇后还不知进退地坐在了座位上,使得现场的氛围更为尴尬,“艾琳,身为皇后的人,举止都要给宫廷里的仆从做个表率。”阿莱克修斯连这一分钟,都好像厌恶见到她,公开地说出了这句表示强烈情绪的话语。几名伴随皇后的使女即刻惊惶莫名,抬起了慢慢站起来艾琳的长裙裾,半是强制性地拥着皇后顺着走廊而去。
过了一会儿,阿莱克修斯用种愤恨的语气,“你是说,麦考利努斯.杜卡斯私下将诺曼的博希蒙德给放走了!”
“是的,不然我是断然不敢鼓动如此诋毁杜卡斯家族的悖乱之语的!”守捉官跪拜在地上,肯定而惊恐。
他当然知道,皇后的名讳,叫艾琳.杜卡斯——没错,凯撒是皇后的长兄,而皇帝的姐姐赛奥多拉,又是凯撒的妻子。
这个罗马帝国的天下,都是科穆宁家族与杜卡斯家族联手在统治的,他个小小的守捉官,要是敢在两大家族间制造缝隙裂痕,估计恰如先前麦考利努斯警告的,“明天你的头颅就不在你的脖子上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