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到了飞云别苑,只见俞飞白正在陪着一女子说话,这女子一身蓝衫,隐隐有光华流转,加之一张清冷面庞,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陈三加紧几步,与二人见过礼,笑道:“原来是七师姐来了,我说大师兄怎的这般开心,只不知寻小弟来有何事?”
俞飞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莫要乱说话,师妹这次来是寻你有事,与我可没什么想干。”
陈三大奇,问道:“寻我有事?你们二位都是手段通天的人物,若有事连你们都解决不了,我又能帮什么忙?”
陈三一头雾水,他那便宜师父座下一十七名入室弟子,又以俞飞白的修为最高,已然成就了道基境界,以下又以炼罡层次居多,排行第七的靳薇便是其中一个,就连修为最弱的十七弟子秦挽,亦有凝神修为,可说人人都要比他高明的多,实是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需他帮忙。
而且他这七师姐靳薇,平日里人称“冷面寒兰”,人是很清丽的,只是这性格实在不敢恭维,见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陈三平日里与她交集极少,并不知其人如何,自然更需小心谨慎。
只听靳薇道:“陈师弟切勿妄自菲薄,你得师尊中,传了不少高明法术,日后定然能超越我等,我今日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前些日子我着火云峰的江勤师兄炼制一件七凰镜,眼见就要功成,只差最后一道火凰禁制,江师兄说需要乾元灵火,本门中修炼《九阳真符图录》的只有你与十二师弟,十二师弟又出山去了,师姐只能来找你了。”
陈三略略皱眉,帮人炼器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成了固然好,不成还要空落埋怨,再说他自问没有那等本事,便不想接这烫手山芋,只是道:“师姐,小弟虽说修成了乾元灵火,但一来修为低下,火焰质地不纯,二来我也未曾碰过炼器,若是把师姐你好好的七凰镜给炼坏了,却又如何是好?”
靳薇秀眉一蹙,显然对这回答不甚满意,俞飞白见了心头便是一震,他也不好帮靳薇做主,只是帮腔道:“小师弟,炼器的事不用你烦,自有你江师兄做主,至于修为不足,我听说江师兄炼器乃是以紫金元鼎为熔炉,火焰只是催化,你先去给你江师兄瞧瞧,如果实是不行,你再回来就是。”
陈三愕然,旋即苦笑不迭,他早已知道俞飞白对靳薇的心思,但此时牵涉自家,这感觉可不那么美好了,只能暗暗叫苦:“大师兄,你要追求七师姐自去便是,何必拿我做好人,若是七凰镜炼成还好说,若是不成,不只是我,你又怎能逃得了干系?”
他虽暗自腹诽,但这几年来,他在山上无依无靠,全靠这位师兄照料,亦不好拂了面子。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师兄说了,我便随师姐去火云峰瞧瞧,若是不行,我却是要回来的,还请师姐见谅。”
靳薇点了点头,道:“也好,你随我去见见江师兄,他是行家,自能评出行与不行。”
其实靳薇心里也没底,七凰镜对她至关重要,本不准备草率行事,只等十二师弟罗刚回来再做打算,但偏偏不巧的是,门中给她下了个任务,这几日就要走,而以她今日的手段,却并无应付这件事的把握,这才急着想要将这面镜子炼制成功,好给自家增长几分实力。
二人略略准备了一番就欲离开,又听俞飞白叫道:“小师弟,师父传来消息,就在这几日回山,到时少不得要考校你一番,你最好先做些准备。”
陈三微微一怔,自三年前紫阳真人下山,便一直没有音讯,他也乐得清闲,他与紫阳真人相处时短,并无多少感情,此时听说自家这个便宜师父就要回山,也绝无欢喜之色,只是平平常常的应了一句,便随靳薇去了。
他这三年来殊无懈怠,虽然进展慢些,比不得诸位正式入门的师兄,但也绝不比一般的外门弟子差,尤其是法术方面,借了五行天鉴的好处,更是突飞猛进,绝不是一般人物可比,自也不怕什么考校。
说起五行天鉴,自帮他破了玄一黑水大阵后,便又蛰伏了一段时日,并没有再现什么风头,而随着他修为日进,也曾尝试了用天河真气去洗炼这件宝贝,但每每都是被这面镜子挡在外面,真气透不进去,自然更谈不上将其上禁制洗炼干净,化为己用。
不过越是这样,陈三越是不急,他虽然不能洗炼这件宝贝,但随着眼光日深,自也瞧出许多以前不知道的神妙之处,譬如其中禁制,仅仅陈三能发现的就不下数十道,至少也该算是个上品法器。
这面宝镜在术法修行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陈三曾经试过,只要他将一道法术打入其中,这面宝镜马上就能将这道法术拆解,从勾画符篆,到凝练禁制,再到法术妙用,无一不是清清楚楚,这也才使得他修炼起《九阳真符图录》来更加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