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川嘿嘿笑道:“小师弟,法术这东西,不是靠人指点,得自己慢慢去悟,我自是能指点你,但那是我的道,换到你身上未必合适,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便是这个道理。”
陈三心中一凛,他最近进展不顺,心思颇有些浮躁,再有一月限期的压迫,便生出许多不自信来,此时赶忙定了定心神,拱手谢过。
吴松川起身摆手道:“你也无须担心,师父这人向来刀子嘴豆腐心,起来很是严厉,但那是他一贯的伪装,心里还是向着我们这些弟子的,你只要未曾懈怠,便是进展不顺也无妨,不会有什么大事,好了,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便捏了个法诀,化作一道飞虹去了,走的甚是急迫,也不知是有什么大事。
吴松川一走,陈三便又想起自家修炼来,此时他倒不急了,吴松川的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生生将他从躁动中打了出来,现在想想,自己那个黑脸师父只怕不是要考校什么法术进度、修道资质,倒更像是考校他的勤勉与用心,否则也不必将他送到接天峰来,放在眼皮底下着。
想了想他便罢了修炼,修炼之道,一张一弛,他前番没日没夜苦苦修炼,不但没有什么好收成,反而把自己状态弄的一团糟,而且修炼天河正法,瀑布边的修炼要比他干坐快上许多,实不用挤这点时间。
此后的几天,陈三便日日往瀑布去,雷打不动的枯坐六七个时辰,而后再修炼法术,倒也十分充实,所谓山中无日月,日子便在他修炼之中飞逝而过。
这一日,陈三刚刚起身,就见许久未曾出现的大师兄寻了过来,远远的将他叫住,只道:“小师弟,师父寻你过去,便与我走吧。”
陈三微觉讶异,其时一月之期未至,但紫阳真人召唤,他也不敢不去,当下笑道:“请师兄带路。”
陈三本也想大师兄似五师兄那般交往,但想想还是罢了,这位大师兄气质神态无一不与他那黑脸师父神似,而且年岁大了些,自然有几分威严,不似五师兄,更多的是一种年轻人的心态,心性也自跳脱,二人这才能说到一起去。
本来陈三也学了几天法术,以接天峰与朝阳峰的距离,本不需俞飞白接引,但这两峰之间却有一个天堑鸿沟,足足几百丈的断崖,除了飞行只能绕道,而这一绕道至少需要多走个大半日,是以俞飞白这才亲自过来接他。
到了玉清宫,就见紫阳真人立在正中,还是一脸的严肃,陈三便心里暗暗嘀咕,很怀疑自家这个师父到底会不会笑,反正自从那一日大选过后,他便从没见紫阳真人笑过。
紫阳真人扫了陈三一眼,道:“我虽说给你一月之期,但过两日我有些急事要下山,这考校便提前了,你可把《青城法术妙用真解》上的法术练成了几种?”
陈三垂手而立,诺诺道:“弟子未敢懈怠,这段时日也练成了十三四种法术,勉强能够运用纯熟。”
紫阳真人眉毛一竖,胡子也翘了起来,喝道:“你五师兄只用了一月便一百零八道法术尽数修成,怎么到你这里,居然差距这般大?定是你没有用心,平日里只知玩乐不知苦修,我听说你经常去瀑布边玩耍,可有此事?”
陈三大吃一惊,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赶忙辩解道:“弟子是去河边修炼,并非去玩耍,更没有丝毫懈怠,请师父明察。”
紫阳真人哼了一声,依旧脸沉如水,又自怀中取出一物,喝道:“罢了,若非你大师兄对你还算满意,这番定不能饶你,你还去你大师兄处,好生研习法术,有甚不懂便去寻他,我这一番出门要花费久点,一时回不来,这卷《九阳真符图录》你且拿起,切记不到入窍修为不得修炼,小心引火烧身。”
陈三一怔,赶忙顺手接过,他来之前只道少不了挨一顿训斥,哪里会想到有这等好处,一时间嘴角都裂到了耳根,生怕别人瞧不出他的欢喜。
紫阳真人笑骂一声:“你这小子,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别在我面前做这等死相。”
陈三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此时方才现出几分小孩儿心性,又把《九阳真符图录》小心藏在怀里,这才拜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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